一条胳膊,惹的姜不语很不开心,此后便不情愿丫环们动她博古架上的小摆件,都是老成可靠的高妈妈亲自拭擦。
高妈妈对她的古怪癖好多有容让,大约在内心里觉得她不能像同龄女郎们一样摆弄胭脂花粉首饰衣裙,已经是人生之中一大遗憾,喜欢外面捡回来的“破烂”玩意儿,也算是一种移情作用。
不过眼下搬家忙乱,高妈妈犹如明轩堂里的大帅,指挥着丫环小厮各司其职,也没功夫理她那些小玩意儿,只能委屈姜大爷亲力亲为了。
姜不语坐在火盆边拿着一把毛栗子挨个切口子,姜不言负责挨个埋进火盆里,一边感受着胎儿的跳动,一边忧心忡忡:“你姐夫回府都半天了,也不见派人捎个口信回来。”
自婚宴当日至今,他们夫妇未曾回过家,姜不言倒是想跟丈夫一起回去,但邓嘉毓觉得回去之后迎接他们的很可能是一场暴风雨,妻子肚大如箩,万一听了进到心里去,伤神就不好了。于是以“帮衬搬家”为由留她在侯府,独自回去面对双亲的暴风雨,只等家中风平浪静再来接她。
姜不语切毛栗子正起劲,闻言头也不抬:“关起门来是一家子,邓大人难道还能把姐夫给大卸八块啊?你可是白担心了。姐夫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万一邓府下人冲进来说刺史大人正在执行家法,要给姐夫几十棍子,那时候长姐你出马也不迟啊。”
她俏皮一笑:“重要人物总是最后一个出场。”
姜不言:“……”
她察颜观色,很想在姜不语面上瞧出一点独孤默离开之后的感伤,但很遗憾的是,姜不语大约生就一副铁石心肠,笑的没心没肺,还能出言开解她,看来没什么大碍。
高妈妈正催着姜大爷干活,她跟粘在火盆边似的不挪窝,结果听到六皇子派人来问马车,顿时色变。
姜不言问:“怎么了?”
姜不语凑在她耳边说:“闯祸了,六皇子的马车被我拆了还没装起来。”
姜不言:“……”
姜不语硬着头皮过去,见到李恪先发制人:“殿下怎的想起马车来了?”
李恪刚泡了个热水澡,暗叹营里不是人呆的地儿,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结果来到边关苦寒之地,为了与营中官兵拉近距离,坚决不吃小灶,跟着众人吃了几日大锅饭,只觉得饭食粗糙的如同喂猪难以下咽。但营中官兵吃的热火朝天,有时候为着一块肥肉就差在饭厅里上演全武行,他只能随便划拉几口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