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太兴十五年三月初五,春和日丽。
刚刚吃过早饭,天气和暖,城东姜府的主人在后院池塘旁边钓鱼,鱼竿垂在塘中许久,而躺在藤椅里的人钓的三心二意。她身上盖着薄毯,脸上蒙着一本书,还爱惜的包了书皮,瞧不清书名。
看样子主人是准备在池塘边看书钓鱼,度过一个悠闲的上午,但日头不冷不热的照着,和风习习,还贴心的送来了园里初春的花香,周围安静的令人犯困,不多时她便闭上眼睛跟周公下棋去了。
塘中鱼儿咬到了饵,拖着鱼竿想要逃走,眼瞧着鱼竿挪动,而藤椅上的主人与周公难舍难分,正在此时,远处鬼鬼祟祟跑来一个三岁的小童,脑袋上扎着个小鬏鬏,穿着身颇为喜庆的红色小褂子,足蹬虎头鞋,蹑手蹑脚凑近了藤椅上的人,在她耳边大喊一声:“爹爹——”
姜不语从梦中惊醒,盖在脸上的书“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露出插画里衣着暴露的宫装女子,她捂着心脏差点跳起来,赶忙捡起书,这次从书肆里淘来的最新一期的《阳城公主与她的门客》描写的颇为露骨,属于少儿不宜读物。
姜麟小朋友刚满三岁,放在后世属于能进幼儿园小班称王称霸的年纪,但现在连学堂都进不了,属于刚刚开蒙识字的阶段,请来的教书先生柏润刚刚二十出头,还有点童趣,教好动的姜麟颇有两把刷子,每日带着他识几个字,课堂不拘泥于书斋,有时候带他去街上认店铺的招牌,有时候将课堂搬到后花园里,认识一些花草虫鱼的写法,回到书斋拿千字文当儿歌背会儿,再简单涂两张墨团团就算结束了一天的功课。
反正姜府主人财大气粗,开的报酬很高,但在孩子的学习上很佛系,带着孩子面试了十多位前来应聘的西席,美其名曰要给孩子挑个合眼缘的先生,结果一听那些侃侃而谈的先生列出来的长远计划,连姜麟十二岁之前的学习书单都列了出来,姜麟还不懂自己即将面临的生活,姜大爷先白着一张脸把人家请走了。
她自己从小饱受教书先生荼毒,又有亲娘拔苗助长,轮到儿子只有一个要求:玩的开心。
柏润家贫,在街市间卖画代写书信维生,顺便准备科考,听说姜府接连试了许多先生都不大合姜府小公子的眼缘,朋友怂恿他:“就是个三岁小儿,有甚教不了的?说不定是那些老学究们太古板了,不如你去试试。”
他向来随性,听说姜府薪酬开的极高,抱着随意试试的态度前来,姜大爷亲自面试,问他教小儿读书可有计划,柏润一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