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语财力雄厚,也很疼爱麟哥儿,但教育孩子很有一套,父子俩最喜欢结伴逛各种市井小摊,再喜欢她也从不曾发出这种豪言壮语,麟哥儿头一次面对这种毫无边际的宠溺,差点就动心了,还是一路寻过来的柏先生及时拯救了孩子的三观。
“这是什么话?”柏先生陪孩子玩是一回事,但他还是很有原则的:“三公子,您再这样偷偷带着麟哥儿跑出来玩,还跟他说乱七八糟的话,柏某就要告诉姜大爷了。”
柳一平还在嘴硬:“我也……没说什么呀,就给麟哥儿买了点东西吃。”
柏润:“三公子刚不是说还要将整个摊子买下来吗?”比起天真无邪的麟哥儿,他觉得柳一平才是被惯坏了的那个熊孩子:“你这不是明着在教坏麟哥儿,让他以为世间很多喜欢的东西都可以用银子买下来吗?”
他跟着姜氏父子俩一起逛过街,发现姜大爷陪麟哥儿逛街买东西,以她的财力其实买的很克制,都是按实际使用量来花,而不会因为孩子喜欢什么,就无限度纵容他花银子全搬回家去。
克制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特别是对于麟哥儿这种未来会继承家业的孩子来说,是极度稀缺的一种品质。
彼时他还觉得奇怪,但知道了姜大爷真实身份之后,他便觉得很是合理——军中纪律严明,从小被当作接班人培养的世子,想来必然受过许多严苛的训练。
实则柏润的猜测离实际情况差了十万八千里,特别是在姜不语身边做了三年贴身小厮的独孤侍郎深有体会,某人有多纵情任性,他再清楚不过。
他进城之后,被乔智远迎进了一处风景秀美雅致的园子:“侍郎大人亲临苏州府,下官当真是激动之至。还记得多年前有幸见过阁老一面,当时便被阁老那一身气度折服,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可身体安健?”
不知道的人,听这种亲昵的口气,还当乔智远是独孤玉衡的远房子侄呢,不过就是在入京述职之时远远打过照面,恐怕独孤玉衡都不记得他那张脸。
独孤默沉默片刻,客气道:“家父身体还好,劳乔大人记挂。”
“贤弟客气了!”乔智远伸手想要拍拍独孤默的肩以示亲近,面对侍郎大人冰雪般冷淡的面孔,到底还是缩回了手。不过称呼从“侍郎大人”换成了“贤弟”,偷换概念将自己从“下官”一下子便拉入独孤玉衡晚辈的行列,乔大人为此暗暗得意。
京中出来的阁老府的长公子,矜贵傲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