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十岁,多少懂些大人之间的事情,虽然年龄所限不够通透,却也隐约懂得些女子可托付的良人应该是什么样儿的,还没长大便开始操心亲娘的终身,也着实不容易。
姜不语摸摸俩大儿子的脑袋,笑着答应了下来,转头便拿此事去取笑穆靖:“织造大人再喝下去,不等摸清了织造局里的内情,儿子们便要怂恿着芸娘改嫁了。”
穆靖:“……”
他容易么?!
酒场之上言行无忌,穆靖通过数日观察,以及手下人说漏嘴的一些话,竟摸索出一些事情:“独孤贤弟跟世子可知道织造局的经费来源?”
“从京里拨款?”独孤默主理刑部案件,多少听过一些,但再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姜不语就不必说了,从小在幽州长大,来江南之后接触的都是普通百姓与商户,哪知道织造局内部运作之事,她猜道:“穆大人最近喝酒悟出来了?”
“差不多。”穆靖想起酒桌上听到的零碎言语,经过自己的推断与组合,得出个结论:“江南三局的经费应该全靠工部与户部指拨的官款,其中工部占比多一点,户部略少一点。然后根据织造任务与产能大小分配给三处织造。你们猜猜,京里的拨款他们贪了几成?”
姜不语大胆开口:“一半?”
独孤默根据大渊贪官的尿性推断:“七八成?”
“事实上我也没拿到具体的数目,但想来没有八成也有七成了。”穆靖十分惆怅:“这帮混帐捂着帐目不肯给我看,也许是商量怎么做假帐吧。”
姜不语:“若是明抢呢?”
穆靖眼睛一亮:“世子爷肯帮忙?”
姜不语这几年谈生意,颇懂等价交换的道理:“有条件的。”
“世子爷只管开口!”
“对我儿子们好些,别让他们来跟我告状,说是忧心芸娘所托非人,生怕穆伯伯将来变成个醉鬼!”姜不语调侃道:“我也不容易啊,还请穆大人体谅体谅为人父的心情。”
穆靖:“……”
就……很尴尬!
“调皮!”独孤默笑睨了姜不语一眼,向穆靖解释:“她一向好玩爱闹,穆兄不必介意。”
穆靖苦笑:“若论做父亲,在下远远不及世子爷,还请世子爷多多指教!”
“客气客气!”姜不语顶着独孤默无奈又好笑的眼神拱手向穆靖还礼,顺便也奉献自己手底下人打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