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进京的财物被劫,满船龙虎营的军士葬身河底,一众钦差都惊住了。
邓老大人两鬓斑白近来劳心劳力,比刚来江南老了足有四五岁,听到此事受不住打击,不由便朝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还是常俊眼疾手快扶了他老人家一把。
“江南水匪竟猖狂至此,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他老人家半辈子为国库锱铢必较,好不容易能用抄家得来的金银财宝填补国库的亏空,想到他头顶硕果仅存的几根头发能保得住,做梦都要笑醒了。他甚至还暗暗计算江南道一路查抄下去,等回去之后他也摆摆富家翁的款儿,各部前来要银子也不必再抠抠索索被人戳脊梁骨,谁知眨眼间便被水匪们给抢走了,气的只差吐血了。
户部其余官员们兢兢业业的做名录记帐核算,谁知道竟是一场空,各个脸色难看,齐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场中武将之中身份最高的姜不语。
“世子,您可一定要把这笔银子找回来啊!”
“世子,我们都指望您了!“
孙川更是膝行几步,跪在姜不语面前,一字一顿道:“还求世子出马,为我们龙虎营的众兄弟报仇雪恨,剿了这帮水匪!”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闻讯赶来的顾勇亦向姜不语躬身拱手行礼:“末将愿一切听从世子调遣,只为我营中兄弟报仇!”
姜不语环顾四周,独孤默无声的注视着她,眸光坚定,其余人等皆殷殷期盼,都等着她点头。
“大家不必如此,剿灭水匪追查这批财物原就是本世子份内之责,只是需要筛选同行军士。还要麻烦顾将军在龙虎营里挑一批善水者。”她安抚顾勇与孙川:“打仗最忌讳头脑发热,更不能只凭血勇意气去送命!已经有龙虎营的兄弟们因不会水而牺牲,就更不能让剩下不善水的兄弟们平白去送命!”
顾勇惭愧非常:“往日训练,竟不曾把善水当作训练的必选项目,真是失策。”他深知龙虎营旱鸭子占比严重,只能硬着头皮召集留守苏州的龙虎营军士们。
果然这些人不曾打过水仗,其中能挑出来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也未必熟识水性,有的只是能在河里扑腾,还得是白日水流缓慢之时,自己掉河里能保命都不错了,更别说在水里跟熟识水性的水匪对上。
孙川都属于水下功夫厉害的。
如此筛选,留下能够跟随世子前去剿水匪的就更少了。挑选的结果令人十分沮丧,顾勇垂头朝气:“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