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律师长袖善舞,面面俱到,是个再标准不过的社交怪。甫一见面,他就热情地上前,想要给枕医生一个夸张的拥抱,仿佛他们之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枕医生,也就是枕流,习惯性的拒绝了肢体上的接触,避开了这个拥抱。
这个行为倒也不算突兀,根据设定,枕医生是个洁癖很重的人,他身上之所以有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很大的原因不是来自医院的办公环境,而是他的个人选择,如果可以,他甚至会想要每天用消毒水洗澡。
金律师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被这么直接的躲开后,他仍能面不改色,继续起劲儿的尬聊:“只有你到了吗?”
“应该是,不确定。”枕流按照人物小传上给出的内容进行了推断,“我也就比你早到了几分钟。”
金律师在心里暗自想了一下,从伞架下未干的水迹可以判断出,枕医生在这点上是没有撒谎的。
还未等两人继续寒暄,一个很大声地打电话的声音就从二楼传了下来。人未到,声先至,可以说是嚣张至极:“啊呀我说老兄,你着什么急呢?我保证,我马上就要有一大笔钱了,欠你的那点就是洒洒水,怎么会还不上?我骗你做什么?如果我不打算还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打通我的电话?对吧,就是这么个道理,你就放宽一百二十个心,我肯定不会跑的。”
这个就是注定今晚要凉的死者应德了。
在枕医生的人物小传里,他毕业后的二十年间只见过应德一两面,这位准死者外形不算高也不算矮,体重不算瘦也不算胖,在各方面都中等的非常平均,上学时,枕医生对对方的印象也是几乎没有,只知道是个非常八卦的人,毕业后,应德好像还真的干过一段时间的八卦记者。
让枕医生和金律师一眼就认出应德是应德的特点,是他的下巴上有一个很大的黑痦,像极了抗日片中给皇军鞍前马后的狗汉奸。
应德也一眼就认出了楼下的两个老同学,他的笑容就堆在脸上,不是那种亲近的笑,也不是有求于人,更像是在看他存在银行里的钱。他一边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边张开双臂,夸张的表示:“大医生,大律师,大忙人啊,你们能赏脸亲自来参加同学会,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何止是来,同学会其实是在明天晚上,他们几人提前一晚过来是来帮忙准备的,纯义务,自掏腰包。
同学会的发起人,则是陡然乍富的应德。
金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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