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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一定要等旁人来救?”她心中忽然起了念头:“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父亲怎会舍得用八十万大洋来赎我?父亲即便真肯出这笔钱,那大哥大嫂又怎能甘休?父亲若不出这笔钱,卫家又怎能甘休?”
轻轻搬开聂人雄的那只手,她提起一口气,悄悄伸出双脚踏上地面——拼死跑去宁县吧,否则事后必有大乱。
双手提着裙摆站起身来,她踮着脚尖,一步一步的向远走去。聂人雄一动不动的睁开一只眼睛,嘴角噙了一点笑意,等着看好戏。
果然,不出半分钟,陆柔真尖叫一声,像个猴子似的窜回来了。一屁股坐回聂人雄的大腿上,她扭脸一看,正与聂人雄对视;接着方才的惊恐劲儿,她顺嘴又嚎了一嗓子:“嗷!!”
聂人雄盯着她问道:“散步去了?”
陆柔真双手一起向外指去,说起话来牙磕舌头:“有有有一双双双绿绿绿眼睛在看看看我们!”
聂人雄忍不住笑了,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快感:“那是狼。”
说到这里,他挺身坐直,解开了军装上衣。将上衣抖开裹住陆柔真,他把人重新搂进了怀里:“陆三小姐,你连狼都害怕,又怎么可能走出林子?别闹了,睡觉吧。”
陆柔真身不由己的靠上他的胸膛:“那狼”
“狼怕我,不敢来。”
“那你”
“我不冷,睡你的吧!”
如此过了一夜,凌晨时分两人就全被冻醒了。
陆柔真穿着绒线衣,披着呢子军装,蓬着一头鸟窝似的卷发。两人都是没吃没喝,各找僻静地方撒了一泡尿。陆柔真动作略慢一些,回来时就见聂人雄站在熄灭的火堆旁边,正把双手合什举到额前,闭着眼睛虔诚祷告。她走到近处,只听聂人雄嘀嘀咕咕:“山神老爷土地老爷,千万别再和我捣乱,等我回到营里,定给二位神仙焚香上供。”
然后他睁开眼睛长吁一口气,随即再次背对着陆柔真屈膝蹲下:“上来,出发!”
陆柔真刚刚趴上聂人雄的后背,聂军的大队人马就赶过来了。
为首一人乃是孟庆山师长。孟师长天生大嗓门,遥遥的看清了前方人影,便是炸雷一般的发出呼唤:“司令!司令!”
他一出声,跟在旁边的小铃铛也嚷了起来:“干爹!我们来啦!”
她就只嚷了这一声,因为看清了聂人雄正在背着陆柔真走路。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