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百花楼阁灯火不熄。
窗外传来声响,床上人睁眼,手中攥紧枕边银钗。
他详装酣梦中翻身,只听‘咔擦’一声,恐是窗边的白玉瓷瓶在贼人慌张下跌落在地。
“绝玉姑娘,别别怕,是我薛北望。”
绝玉拿起火折子吹亮,点上床两旁烛火:“公子想来不甘,所以才又折返回来?”
薛北望摇头急忙解释道:“在下对姑娘绝无非分之想。”
房内微弱的烛光下,刚才衣冠楚楚的小公子,反倒是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头顶的发丝被水浸湿。
若说刚刚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如今却像落难的世家公子,唯有腰间水色上好的玉佩还能显露出原有的贵气。
绝玉懒散的半倚着床栏,瞥了一眼不远处碎了的白玉花瓶,目光又落在那张难掩窘态的的脸。
细看之下,薛北望模样不俗,剑眉星眸,鼻梁高挺,在绝玉的视线下他红着脸转头躲避,下颚线清晰,上薄下厚的双唇不安的抿成一条线,算不上好看的手指再次不自觉的攥紧腰间的玉佩。
绝玉轻声:“公子。”
听见薛北望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嗯’,绝玉起身,缓步向薛北望身边走近,没想到这人却有趣的很,听着接近的脚步声,步步向后,直至被身后的镂空的雕花木架挡住去路。
双手才不得不向后扣紧花架的边缘,安静的房间内,薛北望目光躲闪,呼吸急促。
“姑姑娘自重。”
他脚步停在薛北望跟前,耳边原本急促的呼吸一滞,他浅笑,在薛北望跟前蹲身拾起地上的瓷片,视线中那双腿往后挪动。
绝玉眉眼中溢出笑意,轻咳了两声正色捏紧手中的碎片起身,手覆上薛北望的胸膛。
冰凉的触感下,薛北望猛然抬头与绝玉四目相对,退无可退,口中急切的喊道‘姑娘自重。’
“薛公子,白玉瓷瓶五十两。”
“白白玉瓷瓶?”
绝玉轻笑,指端点上薛北望柔软的唇边:“不然,君以为?”
薛北望仓皇的避开绝玉的视线,扯下腰间玉佩,死死在掌心中攥紧:“它”他握着玉佩的指端发白,抬眸间与之四目相对,又匆匆低下头,咬紧后槽牙,将玉佩递到绝玉跟前,“我身上没有钱财了,这玉佩于我而言尤为珍贵,现先压在姑娘这儿,来日定将赎回。”
“珍贵之物,那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