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围猎是打算寻觅时机取昭王狗命,如今却一拖再拖,待在闵王身边足足耽误了五日。
围猎之期,已过去大半,闵王从不参与狩猎,白日去长公主营帐内逛逛蹭冰鉴,傍晚又厚着脸皮蹭安小将军、轩王带来的猎物,还得等他们烤好后才端盘回营帐享用,腾出大把的时间整日与薛北望黏在一处。
平日不可在旁人面前脱下铁面,闵王干脆于营帐中立着白色锦缎屏风,二人相隔屏风用膳。
入夜,闵王总以不适为名与他同塌而眠,能狠到带着铁盔睡一整夜。
最后薛北望实在看不下去闵王自虐,与安小王爷讨了点虎皮为其缝了个软垫垫着颈部,只为他这样睡起来能舒服些。
这么多天过去,别说昭王营帐在哪,哪怕昭王围猎时骑得究竟是那一匹马,薛北望如今都没摸索清楚。
想来再与闵王一起快乐咸鱼,怕是回宫薛北望都难以与昭王再见。
第七日,晚膳,屏风相隔,薛北望看着碗中碎肉高汤熬煮的汤饭,瓷勺搅动着饭粒。
“以属下之见,王爷如今身子已是大好,恐无需属下继续贴身照料。”
白承珏道:“和本王待在一处委屈你了?”
“属下绝无此意。”
“本王的身体如何,望北难道比本王还清楚?”
“不是。”
白承珏单手托腮,柔声道:“本王自觉身体未好,望北就必须继续形影不离陪在本王身旁,这是职责。”
“属下遵命。”当初最讨厌的人,现在却激不起薛北望的怒气。
他吃了口碗中汤饭,目光望着屏风后的身影,轻声叹息。
白承珏之前本担心刺杀昭王一事,该如何把控。
谁曾想,事情简单到只要他扮出一副柔弱病态,薛北望就会乖乖呆在他身边形影不离。
他小啜一口清茶,道:“我很奇怪,南闵县路途中你与我处处作对,格格不入,遭逢祸事后你一改常态,开始对我嘘寒问暖,究竟是将我当做了谁?”
对面响起瓷勺碰撞碗边的脆响,薛北望手搭在桌上,眉头紧锁。
府中巨变,他与绝玉差一点双双于城郊树林殒命,那时他就告诉种种疑虑只是巧合,可再次与闵王独处,闵王的行为举止,声音语态再度与绝玉重合,除了身形,二人仿若一个模子里走出的人。
“人有相似,而我确实透过闵王再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