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四海的劲儿都用光了,他恼怒到五官狰狞,“小畜生,你竟然、干出这种事!你把梅家的脸面都丢完了!梅家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梅晓站不起来,她仰头,脸苍白的吓人,从唇角蜿蜒了血滴,顺着下巴往下滴,她脆弱的一碰就倒,眼里又韧如蒲草。
“梅四海。”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打骂,我都保留好了证据,我会一并交给警方。”
不防一次做绝。
他们从未把她当做亲人,她又何需顾念这点血缘。
梅四海一觉踢上了她的额头,梅晓倒了下去,她耳边嗡嗡响,她听到了梅四海那震耳欲聋的谩骂声,他动了雷霆之怒。
十分钟后。
梅晓在梅家门外,她依然站不起来,跌坐在地上,她的身旁是她的行李箱。
她仰头。
豪华到一金难求的四合院,门口是威风凛凛的大狮子,古色古香的门庭之上,挂着两个超大的灯笼,灯笼上写着遒劲飘逸的“梅”字。
梅雅宁站在灯笼之下,衬着她的脸颊猩红惊恐。
她一甩,把手里的卡扔给了梅晓。
她的声音冷戾的毫无温度,“你我二人的母女情缘就到这儿吧,我对你心灰意冷,随便你去哪儿,只是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女儿。”
她进了屋,关门。
门一关,泪水喷涌而出,她用力的捏着拳头,拼了命的忍耐,绝对不哭出声,绝对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她在掉眼泪,绝不!
梅晓坐在地上,心如刀割。
她成功了......她终于离开了这个家,终于让梅四海和梅雅宁放弃了她,以后她没有了冷嘲热讽,也没有谩骂毒打,更不会有联姻,她自由了。
可她却像是丢了半条命一般,这么的狼狈不堪,她坐在那儿泪如雨下,眼前这幢房子越来越模糊,红灯笼在眼前晕成了一团如血的痕迹。
她隐忍着哭声,撕心累肺。
霍华把她拉起来,塞进车里,把她的行李都放在后备箱。
他上了车,心疼却又无奈,离开。
他问梅晓去哪儿,梅晓没有回答,她趴在腿上,低声啜泣。
不知是因为身体疼,还是心里疼。
过了好大一会儿,柳如打来了电话,梅晓把手机放在耳边。
“我回了邺城,你在干嘛,有空吗,过来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