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会儿打电话给许宁,电话那边传来耐心的声音:“你跟我小叔说了要住到十月吗?”
“没有。”
“你怎么不把我的话放心上?”许宁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柔和,“不要以为不说就可以回来住,我没工夫听你解释,如果我小叔不收留你自己回西南吧。”
他望着书桌上的简易物理天平,砝码承受不了重力偏向了另一边,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便挂断了。
少年默默收拾自己的行李。
*
书房里的方助理在整理文件,望着关闭的门忍不住问:“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儿计较?”
贺山亭关上门停了停。
“中老年人脾气不好。”
方助理:
他试图为宋醉找补:“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知道什么啊,肯定都是听身边的人说的,许宁都说这孩子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山亭挑起眼若有所思。
另一边许宁不由分说结束了通话。
坐他边上的白问秋问:“我回国是不是对你们产生了很大的困扰?要不我还是自己去公司旁边找房子住,也不会太麻烦。”
“你别多想。”
许宁急切否认。
“没有就好。”白问秋的声音淡淡的,“回西南其实也挺好的,比留在贺先生身边好,起码可以回去看看亲人朋友。”
许宁的眼里透出赞赏,白问秋总是这么细心,不怪每个人提到白问秋都是清一色的夸奖。
“不说他了。”他坐得离白问秋近了点,“明天你就要实习了,以后我接你下班吧。”
尽管白问秋在别墅里住,但始终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就像被猫挠了似地想拉近距离,根本没时间理会宋醉。
原本六月的温度便高,两个人挨在一块儿空气涌动着燥热,正在许宁忍不住吻下去时电话冷不丁响了。
他的眉宇间止不住透出烦恼,然而划开屏幕看见名字,许宁立马走出去接通电话,点头哈腰问好:“小叔您找我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男人冷漠的嗓音:“暑假自己去天元实习。”
听到这句话许宁感觉前途一片灰暗,作为衣食不愁的富二代他没有上进的念头,只要不给家里惹祸就是好孩子了。
可他实在没胆子拒绝自家小叔的命令,如果他爸知道了肯定会用竹条捆着他扔去天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