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骞这一开口,众人面色纷纷大变。
政治向来是讳言的。
很多东西,都是看破不说破,一切都似在朦朦胧胧中进行牌桌下面的博弈。
只有当暗中的博弈接近尾声,一方已经酝酿出惊天风暴,风暴之中那人再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这时候才可以图穷匕见,风暴降临。
现在关于削藩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李景骞怎么敢这么直白说话。
李清雪已经是慌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一向精明睿智的父亲,怎么会当众说出这种昏了头的话!
顾准看着“敞开心扉”的李景骞,心中却不由是惊讶了,这就是那精神法石的作用吗?有点厉害啊!这刘海柱的传承,是该叫实话实说术法么?
就在这时候,顾准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人群外正在疯狂比划的马世缘。
顾准顺着马世缘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旁一个不起眼的民宅中,一个身影急忙缩了进去。
虽是惊鸿一瞥,但顾准已经看了出来,那人是雍州別驾王宪。
“那敢问刺史大人,你对于国君欲图削藩的举措,怎么看?”顾准忽然开口问道。
与此同时,顾准的眼神再度看向了那处民宅方向,果然民宅前的那人也很是好奇地再度张望了过来。
雍州別驾,按照通俗一点的说法来说,便是雍州的二把手,也就是雍州官员中的老二。现在李景骞这个一把手在犯错,二把手藏在一旁,悄悄观望,这代表的含义已经很是明了。
自古以来,几乎没有二把手不想将一把手取而代之的。
李景骞依然在精神法石的干扰之下,他略微思考一下,哈哈一声大笑,说道:“削藩啊?哈哈哈,这事儿,我认为是国君昏头了,不,都不能说是昏头,应该说是国君被猪油蒙了心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丝毫情义道理!”
“镇北侯劳苦功高,当年北朝南下,若不是镇北侯横空出世,整个河西道的三州之地怕是早已尽归北朝,甚至大夏河东之地也会丢失,哪里还有大夏王朝的今天?其他各处的公侯,不说都如镇北侯一般有盖世之功,可也都是各有其功劳!”
李景骞毕竟是个读书人,此时说到兴奋处,不免摇头晃脑:“固然,太宰说的什么中央集权,君王独裁,很是诱惑人。可国君要是足够仁义,那自然是该驳斥掉太宰的妄议,可惜,啧啧”
“哦,李刺史是说,国君不仁不义?”顾准继续把李景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