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堵在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我很想问他,这次事件是怎么样的。我还想知道他一直这么睡着,有没有关系。我还想问,他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但是最终我还是看着他又一次沉沉睡去,没有问出口。
老宋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修车厂的几个大师傅换了人,之前那三个人已经离开了,而后面来的三个也是跟我比较熟悉的。他们没有跟我说明情况,但是也很容易看懂他们的安排。他们是一天分三班,确保病房这边随时有人守着。
老宋则跟着之前那辆车子先回明南了。他还悄悄在小群里跟我说,这边的情况他都打点好了。医护都不会问情况,只是每天定时的基本检查和身体营养的输液,其他什么都不用管。西风也已经把钱打点到位,剩下的就看森少什么时候醒来了。
不过老宋在最后也写到:“元宵,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们之前的推断也有可能是错误的。他说不定就是之前医生说的那种情况。心理原因,不愿意醒来。那就是一辈子睡过去了。”
我握着手机,在屏幕上打字:“他早上醒来过一次了。但是说还想再睡一会。应该很快就能完全清醒过来的。”
打完字后,我的手指头犹豫在发送按键上,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危险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种感觉很强烈。就是一种直觉,告诉我,不能这么说。说了会有危险的。
在几秒钟的犹豫之后,我还是删除了这段话,最后只发送了“知道了。”三个字。
我撑着下巴,就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周景森,那种危险的感觉是从哪来的?之前,我被那种低落的情绪感染了,我整个人都出于一种散漫的状态。之后是得到森少被袭击的消息,就是一直出于紧张中。现在终于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些事了。
我拍拍脑袋,低声说着:“艹!太不冷静了这次。不急,不急,好好回顾事件,好好分析一下。冷静!”
我开始一点点回忆之前的事情,把每一步的框架,每一步可能形成的逻辑,都好好的过一遍。一次次地梳理。最终找到了那股危机感的源头。
周景森被袭击的地方是地下停车场。那个地下停车场的完全属于浮生的一部分,入口是二十四小时的保安值守。这个不是认车子的,是认人。浮生的人可以进入。这种管理模式,对于大企业来说,也许是不理想的。但是对于一个拥有二三十个员工的浮生来说,比什么电脑监控要保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