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眯眼望着最近的三首诗词。
黄正央他这一脉,是地地道道的南唐皇室近支,自幼就粗野不喜诗文,喜好飞鹰走狗,素无大志大才。其祖父是南唐文帝之子,颇得文帝喜好,却主动放弃皇位之争,其父最终世袭罔替,成功获封为一字并肩王的“浏王”,封地广袤,且靠近京畿,几乎可以称为南唐皇室的诸王之首,只是几个儿子内斗得厉害,可怜无欲无求的黄正央被殃及,藩王辖境被分割为四块,好在当今天子约莫是喜欢黄正央的脾性,给了最大的一块,并且赐封为淮安王,安字,在藩王众多名号之中,是极为尊荣特殊的一个金贵之字。
所以淮安王黄正央也是出了名的“太平郡王”。
墙壁之上。
有月色满床兼满地,江声如鼓复如风。
也有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还有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这位南唐头等郡王笑道:“吟景,思情,怀古。”
掌院学士虞万历微笑道:“皆佳句。”
言简意赅。
事实上,今年登榜诗词,虞万历正是点评人之一。
大将军厉淳身材魁梧,比两位至交好友几乎高出大半个脑袋,“老虞,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好意思!”
黄正央附和打趣道:“老虞的脸皮厚,也需要你说?要不然能纳个孙女岁数的女子做小妾?”
那位掌院学士摇头叹息道:“交友不慎,悔之晚矣。”
三人并肩走向窗户那边,远望鎏京,黄正央轻声道:“这南瞻部洲,数千年死水一潭,是时候改天换地了。大风最早起于我南唐,也算一桩盛事,不辜负我南唐数百年隐忍不发。更不枉我祖父忍辱”
厉淳皱眉低声道:“慎言!”
虞万历哈哈大笑道:“也是怪事,我和大黄两人,一个生于帝王之家,一个居于帝王身侧,都不如你一个在边关打仗的莽夫胆小谨慎?”
厉淳冷哼一声,沉声道:“虽然大局已定,但切不可掉以轻心!史书上,如日中天却功亏一篑的可怜虫,要我给你们随便拎出一百人吗?”
黄正央转身伸手点了点这位功勋卓著的武将,“胆小如鼠,你和老虞换个位置才好。”
厉淳正色道:“大哥!”
听到这个称呼后,淮安王黄正央讪讪笑道:“好好好,今晚咱们莫谈国事,更不说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