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南下,再无危险。”
被称呼为尉迟叔叔的剑仙,他略微点头,嗓音清脆稚嫩,仍是如孩童无异,然后转头望向高坐马背的陈青牛,“她说你是个好人,所以让我来请你继续南下,不要再回军镇。”
陈青牛问道:“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
这位公认西北边军第一高手的剑修,淡然道:“确定你不去送死后,我自会去送死。”
显而易见,生死之大,竟然被此人视为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而且坦然此行北归,是“送死”。
言下之意,当然存在一种委婉的善意,奉劝陈青牛应当惜命,不要去蹚浑水。
贺卿泉脸色焦急,好像生怕陈青牛热血上头,就拨马掉头,一路北奔。
好在陈青牛思量片刻,对那童子剑仙点了点头。
可如此一来,贺卿泉又有些黯然伤神,满怀失落。
姓尉迟的红旆剑仙正要御剑离去,陈青牛突然问道:“是老和尚要杀她吗?”
童子剑仙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恰恰相反,僧人是朱雀朝廷派来西北,负责护她渡劫。”
陈青牛脸色微变,童子剑仙叹息一声,“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她的敌人,绝不简单。”
童子剑仙在御剑飞离峡谷之前,撂下一句话,“她让我告诉你,那个叫王曦的书生,深藏不露,绝非良善之辈。”
红旆军镇,尉迟长霸。
相传此人性情耿直,粗犷躁烈,却不失赤子之心。
佩剑名为“白甲”。
一剑如虹。
毅然决然。
慷慨壮烈。
陈青牛抬起头,望向峡谷高空。
耳畔依稀响起当年的那个背影,那一声大笑。
也如童子剑仙这般洒脱。
“白家亡了!”
————
在贺家马队离开军镇之后。
彩绘木偶和贺家狐仙,开始小院对弈。
前四局,相互两胜胜负。
这第五局,既分胜负,也分生死。所以这一局棋,下得极为缓慢,各自长考不断。
一旬过后。
棋局已至中盘,白狐执白,已有败局气象。
彩绘木偶盘膝而坐,屁股下是一枚黑色棋子,此时再无与陈青牛相处时的气急败坏,气态雍容,舒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