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鸟丸线。
的场家的宅邸占了很大一片区域。
建筑群代代相传,每隔一段时间翻新一次,从百鬼夜行的平安时代传承至今。房檐高低错落,房间的大小也各不相同,总体来说嫡系规格高于庶流,庶流又高于招揽来的外家学徒,等级分明规格森严。的场灼踏进庭院,大多数人都低着头形式匆匆,向他行了个礼之后就避让离开。
的场灼目不斜视地绕过枯山水的庭院,一路走到坪庭当中。地场静司蒙着一只眼睛坐在屋檐下的广缘上,看到来人之后,让出了一个身位的位置,招呼对方坐在他旁边。
“工作还顺利?”
“还好。”
“那么今年的神乐也拜托你了。”
“嗯。”
“任务都能解决?”
“没有问题。”
“——回来看过父母了吗?”
这个问题让的场灼的敷衍回答停顿了一下:“给他们上香吗?没有。”
的场静司多看了他一眼,明显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又没说出口。他们两个人长相服装都接近,只是前者穿着象征家主的玄色纹付,又因为咒缚的缘故用写满了咒文的绷带蒙着一只眼睛,平添了阴郁之感。
这让的场灼忍不住去想些别的内容,比如某些人即便用绷带蒙着眼睛,看上去也总是无忧无虑。
“静火前辈。”
地场静司沉默了一下,叫了他另一个名字:“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把名字换掉,个人证件上都可以更新,的场家总归”
后者抬起手,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的场家总归对你有所亏欠。”
静司却坚持把这句话说完:“所以现在换了家主之后,你可以要求该有的补偿。”
“这是你作为家主的判断吗?”
“这是我个人的判断。”
风吹过坪庭,的场灼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补偿的,不然家里的符篆多分我一些好了——你知道的,我写不出那种东西。”
“有需要随你去库里领。”
地场静司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上台面的要求,“泛用类型符篆不用跟我报备。”
得了一句口头上的承诺,的场灼转身往房间里走。临近新年,静司的工作也很忙,很快就有家仆和外门学徒拿着各种各样的文件要他签字画押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