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聚在一起传阅着传单、小声地议论着,军官们纷纷心头发慌,他们知道,自己的脑袋在手下士卒们的眼里已经成了一摞摞的金币,要么,看到部下士卒们聚在一起,时不时地看向自己,从而疑神疑鬼,要么,索性跟着手下士卒们一起传阅着传单、小声地议论着,不让手下士卒们摘自己的脑袋,而是带着手下士卒们摘自己的上司、更高级军官的脑袋,说到底,自己的脑袋变成别人腰包里的金币肯定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还不如咬牙狠心,把别人的脑袋变成自己腰包里的金币。
刘封又惊怒又急躁又焦虑,他当即下达严令:不允许捡取汉东军的传单,更加不允许看,不允许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说话,违令者一律格杀勿论。一天之内,足有上百名汉西军士卒掉了脑袋,上百颗血淋淋的脑袋被竹竿挑在城内各处示众。刘封是以雷霆血腥手段弹压、震慑、稳定隐隐地有点失控的军心。
太守府中,孟达正处于心惊胆战和气急败坏中,他手里拿着一份传单不停地抖着,一是因为他要抖传单,二是因为他的手在发抖,他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地道:“太史慈这是什么意思?买刘封、买麋竺的脑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悬赏三百枚金币买我的脑袋?我不是已经归顺孔公亮了吗?我和他已经是自家人呀!他是不是搞错了?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我吗?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邓贤小声地道:“舅舅,我看太史慈就是故意的,你一直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我估计他对你有些丧失耐心了。”
同在一旁的李辅叹口气:“太守,彭先生(彭羕)让你待价而沽,道理不错,但也不能玩得太过火。惹毛了孔公亮,万一他直接不接受太守你的弃暗投明,怎么办?你岂不是真要给刘备卖命到没命、给刘封陪葬在这里?还有,李孚拉拢了太守你,他会不会同时也拉拢了长安城内的别的什么人?但没有告诉你罢了。如果事情是这样的,那么,太史慈的行为可就说得通了,太守你不打开城门,自有别人打开城门,你的重要性没有那么高,等到别人开城投降太守,你还算汉东的功臣吗?当然不算!你还能得到什么?你什么都得不到了!太守,你可要三思啊!就算是投降,也要抢在别人前面的,假如落在别人后面,那你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彭羕此时不在长安城内,前去榆林城游说马超了,他对此充满信心。
“这”孟达顿时心神大乱、冷汗涔涔,“说得是啊,说得是啊毕竟,长安城不是我的独家私有货物,我可以卖它,别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