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叹道:“希望今年不要再发大水了,不然这日子过得就真没盼头了。”
紧接着他看向恭敬落后半步,跟在众人身后的徐希:“光庆,我听说商会那边凑了钱修堤坝是吗?”
听得梅先生问题,徐希赶紧恭敬回道:“是的,听父亲在家提了一嘴,说是去年水灾过后,商会一起凑了些银两,将子牙西河右岸的堤坝,还有南大围堤都修了。”
这两处可说得上是天津比较紧要的堤坝了,这几年水灾都是从这两处冲过来的。现下听说商会已经修葺了这两处堤坝,大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梅先生眼见着眉眼间也像周边路人般染上了些许喜气,再开口时调子都高了不少:“好,好,好!修堤是一回好!趁着青黄不接的时候让人有点干的能吃上饭是一回好!不养懒汉又是一回好!”
来到同福楼,大家在熟门熟路的那老板带领下到二楼选了处清静的包厢坐定,茶博士端着茶盘把点来的茶端上自然退下,还不忘守规矩得轻轻带上门。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那老板才开口续上之前在水先生府上未说完的话:“这祁善龙自从攀上日本人当新主子后,做事越发不像话了!刚才我私下问过水先生,他之所以来天津卫找领事大人,是因为他的独子得了一种怪病,据说英国才有医生能治。”
此话一出,大家才明白,为什么水先生会舍了那么大一颗东珠给领事,原来是为了救独子之命!之前大家虽然嘴上没提,心里未尝没有对水先生将祖上珍宝进献给洋人这种事有些不满,但此时却能理解他的行为了。
毕竟舔犊情深,身外之物哪能跟至亲血脉的性命相比?
更何况是家中独子!
“水先生之所以这么生气,不只是祁善龙无礼索要那些珍宝物件,更是因为刚才这家伙拿水先生妻儿性命相要胁。扬言若是不肯交出至宝,他妻儿必定不得好死。”那老板说到气愤处,不由自主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力气大得搁在一旁的杯盖都跟着叮当作响:“趁人之危!简直是丢尽了我们天津爷们的脸面!”
人心本就是肉长的,众人原就对祁善龙的人品很是不耻,现在听那老板这样一说,一帮人心有所感简直是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正所谓祸不及家人,这上门讨要别人家中至宝已经是无耻行为,却没想到还敢拿人家妻儿要胁。梅先生更是气得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忍不住怒声骂道:“诺大一个天津卫,就没人能收拾得了他了吗!”
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