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自己被放出来时某人的警告,祁善龙心有不甘地又看了一眼徐文柏,那眼神仿佛要从他身上生生咬下块肉来般凶狠:“就算秘色瓷在这宝库里,那也得讲究一个活见人,死见尸!没见到秘色瓷的瓷片,这件事不算完!”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佐藤,他转头看向了徐文柏,意有所指得问道:“说起来,我好像没有看到令公子。”
见佐藤突然提到徐希,徐文柏心中一紧,脸上自然流露出些许哀伤神色叹道:“贱内昨日被爆炸惊到,晚上发高烧,已由犬子陪同去了医院,是故并不在家。”
“不在家?”佐藤的脸上显出玩味神色,盯着徐文柏看了片刻,又看了看这已然成了一片废墟的库房:“徐家的家底,想必这城里大多人都清楚。如果徐先生不肯交出我们要的东西,那我只好不客气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了。什么时候徐家交出那秘色瓷,您什么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听着主子发了话,一旁的祁善龙喜得眉眼都绽开了,露出焦黄不全的一口大牙,朝外喷着满是恶臭的唾沫星子,冲着徐文柏低头哈腰一副狗奴才的恭敬模样:“请吧,徐爷!”
“无理取闹!这秘色瓷就在这里被你们自己毁了,现下却要拿来要挟我!横竖是一死,我又何必受你们侮辱!”徐文柏闻言圆睁双眼,怒气上涌直接冲着一旁的院墙上撞去。
一旁的徐云良眼急手快,赶忙冲上前拦腰抱住徐文柏高声叫道:“老爷!不可啊!”
他紧接着又看向佐藤,满脸悲愤神色:“佐藤先生,我家少爷好歹与永田理先生是至交!如果知道您将他父亲逼迫至死,他会如何?现下你们日本人是占领了天津卫,可是进来第一天就逼死徐家家主,您觉着这天津卫,还有多少人会诚心归降?”
这两句话顿时将佐藤给问住了。
自家事自家清楚,陆军的军力本来就因为要支援北平略显薄弱,在昨天凌晨更是被国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到了昨日中午时战线还拉扯不清,后来更是疲弱到连机场都被反过来攻占。若不是关东军及时支援,只怕在天津的陆军会全军覆灭。
所以,现下他还真不敢得罪关东军。
就在佐藤犹豫之时,祁善龙眼见大仇得报的机会又要错过,赶紧开口加了把火:“佐藤先生,您别忘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话倒是点醒了佐藤,若是没有永田理的授意,只怕这祁善龙还被关在牢里。他能出来,就意味着永田理默许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