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子曾在那人的压制下,屈辱过了许多年。
自从陛下亲政以后,摄政王就是宫里不可提起的禁忌。
不过一瞬的停顿,太监总管就收到了皇帝仿若要杀人般的凝视,他忙道:
“回陛下,锦王爷正被软禁于王府,此时,应当是在王府里。”
当今天子亲政后,不知为何没有剥夺那人摄政王的称号,太监总管却不敢在陛下面前称其为摄政王,只敢叫一句锦王爷。
“在王府……”听到这个答案,迟阮凡才感觉身体没那么寒冷僵硬。
还好,王叔还活着。
又或者……是禁卫还没来得及将王叔的死讯传入宫。
想到这个可能,迟阮凡连洗漱都顾不得了,鞋子都没穿就匆匆往外走。
“备车马,去摄政王府!”
太监总管来不及劝阻,只好抱上皇帝的靴子腰带狐裘等,追了上去。
“陛下!早朝时间就要到了。”
“今日罢朝!”迟阮凡头也不回道。
所有听到这话的宫人禁卫皆是一惊。
自从陛下亲政以来,除每年千秋节休沐一日外,就从未停过朝会。
今日,陛下竟罢朝了。
迟阮凡坐上前往的摄政王府的马车。
大太监把一个暖手壶塞到他怀里,随后蹲下身,给他暖足穿鞋,嘴里还念叨着“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这般不爱惜身体”云云。
迟阮凡听不进任何声音,他掀开窗帘,看着外边的景色,不时催促驾车的禁卫加快速度。
前世,王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死去,事后得知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上天让他再回到朝康十一年,可万万不能让王叔再没了。
他可再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陛下,锦王府到了。”
禁卫的话刚说出口,皇帝就拉开车帘跳了下来。
王府门前守着的本就是宫中禁卫,迟阮凡没受到任何阻拦,便进入摄政王府。
王府管事闻声而来,看到那明黄的龙袍微怔了一瞬,正要下拜,却被大步上前的皇帝抓住了手臂。
“摄政王在哪?”迟阮凡急切问。
“回、回陛下,王爷还未起身。”管事答道。
是未起身,还是已经去了却没人知晓?
迟阮凡不敢松懈,收回手,快步朝里走去。
在他和王叔恩爱一生的那一世里,王叔曾带他来过摄政王府,他知道王叔平日里都住在哪。
“陛下诶,您慢点。”太监总管抱着狐裘在后面追。
没落的王府不同于皇宫,地上厚厚的积雪都没人扫,皇帝要是摔着,他哪里担当得起!
才刚过大年,摄政王府里却没一点过年的气氛,连人影都看不见几个,冷清极了。
迟阮凡穿过寂静的庭院长廊,最终来到摄政王的卧房前,一脚踹开门。
在房门嘎吱的响声中,迟阮凡看到了似乎刚刚从榻上坐起身的锦竹。
锦竹比迟阮凡记忆中的更消瘦,白色的里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