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于穆莳而言,可能都觉得说不出口,他随手从荷包里拿了一张银票给她。
芸娘不要,还道:“你呀,还做官呢?一两银子可是不少,你是不知道好些农民连自己的田都没有,只能做佃户,卖儿卖女都觉得是好事,就说我家吧,还算是知府家了,就是下人都有时常吃不饱的,我娘还要带着我们全家做针线,做腌菜,甚至下人的衣衫都是布料,不是我家穷,而是世道艰难。”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穆莳的兴趣,“你是说很多农民都没有地么?”
“那是当然,我们曾经在湖州的庄子上有不少农户,几乎全部是佃户,当然了佃户还是比较不错的了,那更惨的全家人只有一条裤子,谁有要事出门,谁就穿裤子出去。”
穆莳倒是并非没有见识,只是他身为勋贵阶层,天然就没有共情能力。
不像芸娘出身小官之家,对庶务百姓民生其实比他更了解。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的说了彭固之事。
“如此看来,他在新政上是确实忠君爱民,只是私德不修罢了。”
提起彭固来,芸娘就冷笑:“你还信这个,他不过是想做孤臣罢了,连个弱女子都能置于死地,何谈什么忧国爱民,全部是假话。我看皇上也未必不知道,只是还没想到谁能代替彭固之位罢了!”
此言一出,穆莳倏地震惊的看着芸娘,扶着她的肩膀,“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皇上需要的是一把刀罢了,并不是真的可惜彭固
他想了想,仿佛找到了新的思路,又重新回过头看芸娘:“你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芸娘哆嗦了一下,心道老娘刚才夹的牛棒骨被你摇下去了,你再这样看着我,我这么淑女的人怎么灯下黑的啃大棒骨啊,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