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做人周到之处了,她本身开着点心铺子,铺子里时常送来,谁去她那儿不拘旁的,好吃的好喝的尽有。
再者,她管家时法度严明,不管家时却温和小意。
既有权利,又有恩惠,下人们个个都欢喜去三房。
主仆二人说了回家务事,白氏知晓那俩妾侍还算本分老实,也不再说其他。
到了次日去婆母处请安,侯夫人特意对芸娘道:“这是大喜事,怎地不叫府上一起操办?大家热闹一番。只冷冷清清几个人,怎么好知晓。”
芸娘遂捂嘴笑道:“他小人家名次又不算高,再者,过几日他准备归家做新郎官去的,生怕我们大操大办,到时候同年旧谊,往来一多,就耽搁的久了,到底年轻,最怕麻烦。”
侯夫人想年轻人面皮薄也是有的,又想亲家这次说的亲事只是个知州的女人,未免地位太低,其实靠着侯府,说一门好一点的亲事也不是不成。
但自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亲家只看人品,不拘于家世地位,倒是让人高看一眼。
陈氏在旁听着芸娘在说起家中置办了什么聘礼,只觉得好生羡慕,她羡慕的是家人之间的孺慕,还有夏氏虽然并非什么名门望族,但她这个女儿却在家中极其受宠,仅仅看夏家在杭州那样远的地方,但三节两礼都是特地派人来送,不坠了夏氏的面子。
再者她姐姐弟弟都在京中,姐姐虽然只是太医的夫人,但何家听闻本身是巨贾,万贯家财,弟弟如今又中了举,对于陈氏而言,这才叫过的好日子。
一家人齐齐整整,比什么都好。
请完安后,苏姨娘眯了眯眼,昨儿她听说了,老太太身子骨又不大好了,恐怕也就是今年的事儿,到时候一群人都要扶灵家去。
只可惜如今她一个男孙没有也就罢了,那河东老家最重规矩,再过三年返京,到时候各家起复就难了,横竖世子有世职,不必愁。那穆莳有圣眷,那夏氏还抚育过八皇子,总会有官做。
再一个穆荃是嫡出,侯夫人和世子都愿意为亲儿子弟弟出力,只剩下她俩个儿子,无依无靠的,侯爷一退,更是和那穆节一样,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虽然有俩个女儿,大女儿是卢家宗妇,很有几分体面,但如今卢家还要靠着侯府,自家女儿都时常上门来去侯夫人那里请安,小女儿嫁的却是有实权的,只韩家素来十分重视嫡出,当年若非家中只有穆芝一位姑娘,更兼穆芝形容举止无一不好,也不会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