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自知:“干嘛都看我呀?”还问穆莳:“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穆莳略微帮她挡了挡,心道,还不是她实在是太好看了,如果人们对倾国倾城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大概是没见过芸娘,如果见到了,大概就明白这是形容什么人的。
她如今比以前好像更好看几分了,而且同他说话时,鲜活生动,哪个人不动心呢。
以前读到罗敷,总觉得夸大其词,什么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如今芸娘大概就是这样了,穆莳一边觉得自己的稀世珍宝好像被人看了去,心生不悦,一边又觉得芸娘这样美好,是因为他,又雀跃起来。
芸娘眼中哪有旁人,只有一个他。
见他皱眉后,又舒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最最最疼她的人。
世上子女终究会有自己的小家,爹娘会故去,唯独有丈夫,能白头偕老。
“夫君”
穆莳见到她依恋的目光,心中安稳下来,竟然百倍之耐心陪她逛和玩儿。
庆春楼为金陵城最大的酒楼,此时窗棂支着,正有人往下在看,他们是金陵城的一群世家子弟。
往下看的最起劲的大概是一个娃娃脸的青年,他看的眼睛发呆,嘴里愣愣道:“若是我娘跟我说亲说的是这样的姑娘,那我怎么着也愿意。”
一位着玄色袍子的青年,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倏地面红耳赤。
“程斐,你无事吧?”
这个程斐一贯是淡定的很,怎么今日这般失态。
大家紧接着都凑在窗上看,穆莳似有所觉,对着窗子眯了眯眼,大家才悄悄把窗户关上。
一个爱开玩笑的曹霆笑道:“啧啧啧,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是读书人,平日大道理讲的震天响,倒是不知道非礼勿视这个道理。”
娃娃脸姓荣,平日里脾气就好,性子又软,大家给的外号荣姑娘。
听曹霆这么一提,他忙急红了脸,“是我一时看迷眼了。”
大家都说不怪不怪,曹霆也打趣:“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名动洛阳城。那位姑娘也实在是太好看了些,但我方才看其家奴做派,仿佛不是咱们南人,而是北人。”
程斐不禁道:“何以见得?我看她身边伺候的丫头,纤细灵巧,分明就是我们男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