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穆英挑选这个女婿时也是下了苦功夫的,芸娘就不再多说什么。
回到房中,元澄恰好过来,他是因为元凤成婚,才从学里请假回来的,听说芸娘归家,便来请安。
芸娘难得见到儿子,拉到身边左看看右看看,才道:“长大了,是大孩子了,也难怪你爹爹让你下场,还有一个月就要下场了,怕不怕?”
“不怕,有何好怕的。斐叔替我看了文章,又时常去书院指点儿子,他是南直隶的状元,他都说成,那儿子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程斐,芸娘心道,他倒是个有心人。
他这个人不是那种咋咋呼呼,使了一份力气,就吹十分的,他是那种默默的,帮你忙,用了十分的功夫,也不怎么说的。
就像荣氏说的,当时二夫人有意为他提乐氏的时候,程斐还私下对荣氏道,乐氏家贫,到时候多送些聘礼让她脸上好看。
连只是说亲,还未成,他都能细心想到这些,着实是个很内秀的人。
就像现在,她和穆莳其实只是那日程斐过来吃酒提了一句要送元澄去书院,没曾想程斐就那样有心,看来日后她若有回报的机会也要回报一二了。
又听元澄问:“娘,我爹呢?怎么没见到爹爹的人。”
芸娘淡笑,“你爹啊,去找你大伯了。”
是的,穆莳正同穆英直截了当的提起了分家的事儿,“现如今,除了我们这一房,其她房里哪一个不是五六个孩子,他们现在年纪都不大,也就罢了。可五年十年,子又有子孙又有孙,京中酷爱那些华而不实的排场,个个都讲排场,大哥西北军这几年虽然有成色,但也免不了要练精兵强兵,这些人还得听命于穆家,就怕等明年元淳成婚,你连这些钱都难得拿出来。”
这话说的是正当,穆莳也推心置腹,“我也不需要分多少,若旁人有异议,我愿意分三分之一给他。只想着咱们侯府不能把祖宗基业内耗完。”
以前老侯爷余威尚在,现下完全是穆英当政,军中有资历的听说不好弹压,收买人心固然得用些法子,但没钱,寸步难行。
穆英感慨,“三弟,何至于此,我同老夫人说声,看商量何时——”
“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若你跟老夫人说,老夫人自然要等四弟回来,那可至少又好几年,你道陈明喻为何想同四弟结亲,那可是个逮着兔子不撒手的人,他以前因为淑敏郡主来穆家都是冷冷淡淡的,如今却把亲妹妹嫁给个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