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潋跟着裳裳来到了诊疗室,这次“病床上”依然躺着一个人,肚皮已经划开,里面是一团猩红色的线和一具白骨。
“这一次是红色,上一次是黑色,裳裳,这个线有什么说法吗?”风潋已经熟稔地从刀具架上拿起了一柄倒钩型的刀,可惜早上高强度锻炼的后遗症就是她现在提刀跟搬石头没有区别。
“我叫奶不裳。”奶不裳介绍完自己的全名,找了一把凳子坐在风潋身边,用一只手支着脑袋:“它是枯骨亡灵。里面的线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含义。”
“比如说,你昨天看到的黑色的线,表示贪婪。而今天这种红色的代表欲望。紫色代表暴虐,灰色代表冷漠。目前完也就见过这几种。”
奶不裳换了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这些亡灵原本只是一堆枯骨,但是一旦它们滋长出贪婪欲望这些东西,就会生出对应的线和皮囊,从外表上看和正常人没有两样。”
“它们为什么要变成人?”
“为了死前未完成的遗憾。混入人群,汲取力量。”
“那如果让它们混入人群会怎么样?”
奶不裳侧头:“我们怎么会让它们出去呢?”
从这句话中听出凡尔赛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吧?
风潋一边和奶不裳断断续续聊天,一边捋出一根线钩住,然后向上用力提,几乎把牙关都要紧了还是没能撼动红线分毫。
于是,风潋又换了个角度继续使力。现实很残忍,无论风潋从哪个方向使力,连一根针粗细都没有的红线就是纹丝不动,仿佛不是一根线,而是钢筋水泥一般。
整整一个下午,风潋依然没有挑断哪怕是一根线。但是这根线看久了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潋总觉得它变得粗了一些,原本不过一根针粗细,最后风潋离开时去看它竟像一根指头粗细了。
这就是熟能生巧?或许只是看久了眼花吧。
奶不裳依然伸手把红线最密集的地方捏成了飞灰。化成飞灰后不久,皮囊消失,空留下床上躺着的一副白骨。
“回去吃饭吧,等下还要去抄书呢。”奶不裳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让风潋自己回了牢房。
如此反复七天,风潋倒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
早上,在大胡子狱监刀不利的带领下,风潋起码能够开始小幅度活动自己的手脚,下午再去诊疗室时,她已经可以挑断两根线,虽然是一点点砍断的,而晚上去抄写时,已经能够完整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