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时间的深夜,依然没有回应。他难得失眠,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夜,自己也觉得很莫名,思绪纷乱一片,怎么也理不清楚。心里有一种很难忽视的烦躁,以及隐藏极深的慌乱,让他难以冷静下来,只能放任自流地捱到天明。
第二天白天,国内时间晚上,徐瑶终于爬上微信,和他解释:“生病了,吃感冒药后睡了一天,刚醒。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啦。”
简升昨晚给她设置了特别的消息提示音,一听到就知道是她发来的消息。他在两分钟后给徐瑶打电话,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起,徐瑶在那边努力地清着嗓子,声音沙哑地说:“真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嗓子有点说不出话,过了今晚可能就好了。”
声音几乎辨认不清,嗓子发炎,是真的很难发声。但接到他的来电,依然不断清着嗓子,竭力显得轻松雀跃,非常努力地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简升在那个瞬间,几乎被她的努力弄得有点狼狈。简单地问候几句后就匆匆挂了电话,说不上是安心还是担心更多,一下午都浑浑噩噩。
晚上从学校回到住处的时候,简升无意识地绕了段路,去到公寓附近的药店,买了盒专治喉咙的消炎喷雾。一天三次,一次喷两下,据说见效快,味道又不刺激,适合东方人使用。
结完账后简升拎着袋子推开门,一阵夜风袭来,突然将他吹得清醒几分。
他回过神来,突然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买消炎喷雾?现在买,然后寄到国内?国际快递又慢又繁琐,等他买的消炎喷雾寄到,徐瑶已经不知道康复多少天了,时间以月计都有可能。
可是除了这个,他又还能做什么呢。
异国他乡街头,简升停在原地,怔怔地站着,很难说清自己这一刻究竟想了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焦急?为什么这么慌乱?
为什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为什么觉得难以遏制的挫败和颓然?
这些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他甚至不用多思考,那个身影已经浮现在了他的心里。
徐瑶。
他深深地呼吸,闭上眼睛,忽而抬手捏了下鼻梁,将突然浮现的一阵鼻酸遏制住。
为什么会被一个女孩子动摇成这样?
因为心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