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顿了顿,平静地说:“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也有将近十年了。您今年才听说的话,消息渠道实在是不太畅通。”
说这话的时候她微微笑着,并没有怨怼或埋怨,相当心平气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这话却仿佛刺痛了纪书振,让他微微皱眉,面色冷凝。
“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年我就应该接你走。”他说,“当年你妈妈过世的时候,我去过江城一趟。”
徐瑶稍稍扬眉:“见到我了吗?”
“见到了。”他无声颔首,微微一顿,脸上掠过几丝复杂,“你当时看起来,过得还可以。徐元华说,书玫抛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去,你留在他身边,是他唯一的慰藉。”
徐瑶默然。
当时她大概过得真的还可以吧。虽然妈妈离去让她非常伤心,但纪书玫缠绵病榻一年多,她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而当时徐冉母女也还没有进门,她还不知道丧母的悲伤,竟然还不是她要面临的最痛苦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距今,已经十多年了。这在当时看来是一个可以理解的错误,然而这十多年来,她并没有受到来自母亲娘家的半点照拂。
徐瑶慢慢地呼出口气:“当时怎么没见我一面?”
纪书振沉着地道:“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当时还是个孩子。”
什么?
徐瑶尽管情绪十分复杂,依然几乎被这句话逗笑了。什么叫只是个孩子,这件事足以影响到她的一辈子,她竟然因为是个孩子,就被排除在关于自己的人生决定这件事之外了?
在纪书振落座家中的五分钟之后,徐瑶觉得,她已经迅速地找到了纪书玫当时宁愿离开大家族,和家里彻底决裂,也要和徐元华远走天涯的原因了。
起码徐元华说话还是好听的,满口甜言蜜语,还是比纪书振好沟通一些。
徐瑶在心里疯狂吐槽,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纪书振脸色发沉,继续道:“我以为有公司约束着他,把他的事业做你的底牌,他横竖不敢对你不好。”
徐瑶的满腔吐槽都被憋了回去。
她怔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他的事业是我的底牌?”
“嗯。”纪书振脸色难看地说,“在书玫过世之前,我也去远远地看过她一回。当时看到她住在一个很破旧的小区,蜗居在六十来平的房子里,甚至还是租的。她不肯见我,我就联系了徐元华,给了他一笔钱开公司,在生意上也多有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