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管家看了看他的神色,垂首道:“是。”
郝望之露出恍然的表情,似笑非笑道:“想来表兄很是头疼吧?”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想是没少给容舟添麻烦,爹娘都没了,断了根儿的亲情还能剩几分,也不知容舟作何想要养着个毫无用处的累赘。
管家自然不会跟着说自己主子的坏话,只道:“大姑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郝望之却觉得此言差矣,正想要叫管家劝说容舟多管教管教那个乡野丫头,垂花门下已经有了动静。
几个婢女簇拥着窈窕少女而来,香风微动,纤纤身影已到眼前。
阿虞屈膝行了一礼:“表兄。”
“不敢当我姑姑可没生过什么表妹!”眼前的小姑娘抬了头,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撞进眼睛里,郝望之恶声恶气嘲讽的话不自觉的咽了回去。
阿虞拘谨站着,被他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心心惴惴不安,好在容舟在此时回来,如天神降临般款款而来。
“望之。”他从青石路上过来,迈过门槛站在前头,宽阔的背脊堪堪将她护在身后:“找我何事?”
郝望之的张牙舞爪顿时消弭,热络地笑道:“这不是我爹娘念你得紧,说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得闲上家里吃顿饭。”
阿虞怯怯低头,听容舟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近来事忙,难以脱身,过几日我便去看望舅舅舅母。”
郝家前些年门第也高,老太爷是先帝太傅,深受敬重,只是后来老爷子去世,门庭渐落,不剩几分风光了。
郝天祥官至给事中,收发传达诸奏闻文书,虽是言官,却没有多少实权。
而郝望之这个大公子,也只在翰林院混了个七品的官职,这些年庸庸碌碌并无可为。
自打外祖父去世,容舟便少有机会去郝家,大理寺事多,上次去看望舅舅舅母已经是两月前了。
郝望之很高兴:“那我叫爹娘准备着,还有若贤若兰姐俩,一直念叨你呢。”
容舟点头:“好。”
郝望之看了看他,又不动声色瞥了阿虞一眼,显然还有话说。
阿虞有足够的眼力见,也不在这儿碍眼,悄悄扯了扯容舟的衣袖:“哥哥,你们说话吧,我先回房了。”
容舟垂眸看她,微微颔首:“去吧。”
翩翩身影过了垂花门消失无踪,郝望之收回目光,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