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流传几代的东西,早不是以价值几何来衡量了,穆兰山报了官,州府衙门倒是接了,皇帝听说后又命大理寺审理此案,可见其重视。
凡经大理寺的,没有悬案疑案,一番通查,不消数日就能水落石出。
容舟送穆兰山出门,一回头阿虞就蹦过来,双眼亮晶晶的:“哥哥,这位云川节度使如今还没家室吗?听说他已近而立之年了。”
她不清楚内情,但对这位年轻有为的节度使很好奇。
容舟说是:“建功立业,没时间考虑儿女情长吧。”
阿虞表示不赞同:“什么就叫儿女情长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伴着,红袖添香,软玉温香岂不快哉!”
容舟瞥她一眼,眉心轻蹙:“你从哪里看的这些?”
阿虞没敢说是从话本上看的,里头那些恩怨情仇荡气回肠,看着可有劲儿了,那几本书还是自己闲来无事时搜罗来的,诗经礼记都看够了,趁容舟不在家时就带到书房里看一会儿。
容舟想她没这个胆子顶风作案,哪里会往那上头想。
阿虞慢吞吞的踱过来,观察着他的神色,半晌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你昨儿,没生我气吧?”
“我气什么?”他斜睨她,嘲讽一笑:“跟你一样甩脸子,转身就走?”
愈发说的阿虞没脸。
她垂着头,闷声说:“是我的不是,不该同哥哥置气,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容舟看着她圆圆的脑袋,无奈叹气:“也怪我说话不中听,伤了你的心。但你莫要胡思乱想,我既接你来了,便认定你是我妹妹,你永远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倘或三言两语叫我们生分了,还有什么意思?”
阿虞最怕的就是哥哥不要自己,如今他表了态,心头踏实了许多,看见他面目温柔,清风明月般出尘俊秀,就忍不住的想离他更近些。
她蹭啊蹭,往他跟前去,仰起一张皎皎如玉的俏脸:“我也不多叨扰哥哥,等过两年我出嫁了,也不叫你操心了!”
白皙细腻的容颜近在眼前,容舟看她明亮的眼眸,伸手在她额头戳了戳:“先前不是说不想嫁人吗?”
她弯着唇角,十分善解人意:“总不能要哥哥养我一辈子吧?”
容舟哭笑不得。
当初接她来的初衷原是想着多双筷子的事,锦衣玉食养到她出嫁便罢了,相处时日久了,才觉血脉亲情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