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地,说小也小,有些人到哪儿都碰上。
阿虞上次在公主府见到郝家姐妹时,心里很是不安,对于长辈们的那些恩怨,她仍觉得是愧疚的,正因自己的出现,才会抢了原本属于哥哥的东西。
但容舟却不在乎,过去二十几年的确是没有放下,导致兄妹俩如同陌生人一般,如今彼此说开了,一段时间的相处,都将对方当成血脉相连的至亲。
她心中对于哥哥和郝家人的愧疚才渐渐淡了。
横是一刀,竖是一刀,与郝家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冷嘲热讽的话听过不往心里去便是了。
于是,她跟在郝家人身边入了座,一些命妇看到她还颇为惊讶。
“这位姑娘是?”
常夫人因自家老爷嘱咐,格外要关注阿虞些,忙同客人们介绍:“这位容家大姑娘,大理寺卿的妹妹。”
有人露出恍然的神色:“那不就是给事中大人家的外甥女?”
才说完,就被人扯了扯袖子,小心使了个眼色:“是容大人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算郝家外甥女。”
那人露出尴尬的笑,看到郝夫人沉沉的面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阿虞呢,索性当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一顿宴席在常夫人竭尽全力的说和圆场中结束。
容舟在前堂,一时走不开,阿虞等了片刻有些坐不住,借口要去净手,便沿着花厅往后头去了。
常家客人不少,一路都能遇到各家的夫人小姐,今日她与容舟一道来,也都知晓了她的身份,纷纷客套的寒暄。
等从净房出来,阿虞正要拿瓜瓢打水洗手,冷不防有人迎面撞上来,手里的瓢撞翻在地上,一半的水洒在了脚上,蝶恋花的绣鞋上染上一片乱糟糟的污渍。
“哎呀,真是对不住!没看见这儿有人”伴随着一声夸张的惊呼,一抹粉嫩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作势要蹲下身帮她擦鞋。
阿虞秀眉轻蹙,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碍事,一点水罢了。”
“对不起啊,我方才没看到你!”郝若兰嘴里说着对不起,语气却并没有丝毫歉意。
这里没有遮挡,一个人大活人站在这里,不至于看不见,阿虞不想追究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脚便要走。
郝若兰身形一闪,已经挡在了面前:“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郝若兰今年才十四,个子还不如阿虞,但她叉着腰仰着头,咄咄逼人的气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