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一双双充满希冀放着光的眸子，苏漠心中一叹。
“诸位即不愿，那本君便先行一步。”说罢立即抽身离去。
“陛下...”“陛下...”
“女帝陛下...”
百姓还想追赶，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数十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面对浑身裹挟着煞气的暗卫，那些想追赶的百姓终是退了回去。
路止客栈。
易容后的苏漠与萧栾二人，此时正坐在客栈二楼的隔间里等待着店小二上呈美食。
见苏漠自城门接受百姓跪拜后便一直有些神思不属。
萧栾开口道：“你周身散发的所有情绪都在告诉我，你现在似乎很不开心。”
苏漠原本想做无事状去捧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萧栾见罢起身来到苏漠身侧坐下，伸手替她换掉身前已经变凉的清茶。
“我以为眼下之局，在你的算计之内。”
至少在苏漠说出‘本君’二字之前，萧栾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以为苏漠装晕远走，是为了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勾起苏易的恻隐之心，让他不得不站在她这一边。
可直到城门口苏漠被百姓跪拜，说出‘本君’二字后。
萧栾便明白她给自己故事的结局，从她离开皇宫那一刻起便已落下了帷幕。
可是一些意料之外的人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对于萧栾的话，苏漠没有开口解释。
脑子里浮现出一段很久远的记忆。
曾有个人问过她：这世上多的是想要重来，想要逆天改命的痴儿，但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天命注定的，纵使你重来千万次又能如何？你可知你所求，所愿并不是改变一人的命数，而是那些因为你们相争死去的万千百姓的性命，苏漠拿什么来换？又凭什么觉得重来之后你就一定能成功？
思及此处，苏漠转眸看向了身侧的男人，看着如今完好无论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面上的情绪从一开始的茫然，转化为后知后觉的欢喜。
她成了烁朝的新帝，但是如今的朝廷没有内乱，如今的天下没有大乱。
而她和萧栾亦没有成为各据一方的诸侯，没有刀剑相向，没有争锋相对。
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已经成功了？
可是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