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敢靠近。没想到刚踏入她的闺房,迎接他的便是一声娇喝:“你来晚了,我要扣你月钱!”
他莫名松了口气。
荀欢正在描眉,瞧见铜镜中的常鹤还傻呆呆地站着,她冷哼一声:“愣着做什么,过来帮我通发。”
静止的郎君听命而行,听话地探手拿起象牙梳,轻柔地照顾着她的青丝。
荀欢描完了眉,又拿起红纸随意抿了一下,脸上终于有了点气色。
昨晚喝了太多小红槽,睡得也晚,今日醒来格外没精神,哈欠连天。
她强撑着睁大眼睛,一个哈欠逼出泪花,泪眼朦胧中,她不由自主地放松脊背——常鹤梳头发真的太舒服了。
她开始昏昏欲睡,上下眼皮打架,眼瞧着就要坚持不住,她自然不会为难自己,索性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
何长暄一僵,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发顶。
那个位置……
他没敢细想,把象牙梳放下,可他估错了距离,直接扔到了地上,上好的象牙梳断成两截。
他顾不得看上一眼,又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身子飞快地撤开,神色与动作都是少见的慌乱。
荀欢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开口:“怎么了?”
何长暄托着她柔软的秀发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公主想睡便去睡吧,今日迟一个时辰也无妨。”
他声音微颤,却坚持说完。
室内熏香浅淡,荀欢迟钝地哦了一声,游魂似的飘向床榻,只是她脚下不稳,走两步便歪一下,瞧着甚是滑稽。
不是醉酒,胜似醉酒。
何长暄叹了口气,认命地上前扶着她往前走。
冷不丁被人握住手臂,荀欢懵了一瞬便反应过来,放心地闭上眼睛——她相信常鹤。
很快便到了床沿,荀欢困倦极了,连句话也没说便直接躺了进去,甚是自觉。
等她躺下,何长暄帮她盖上锦被,拉上纱幔,又看了眼大开的窗棂,走了两步正想去关,又僵住不动了。
他不是侍卫么?为什么在做侍女的活计?
算了,懒得叫别人了。
他继续往前,关上窗,又原路返回,扯开纱幔看了眼把被子踢的凌乱的荀欢,默了默,认命地帮她盖好,这才走出她的闺房,往书房去了。
荀欢一觉睡到晌午,她揪着锦被坐起身,眩晕片刻,莫名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