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日我要出府。”
他马上回答:“不许去平康坊。”
荀欢哦了一声:“我要去醴泉坊。”
公主府所在的崇仁坊在皇城以东,醴泉坊在皇城以西,骑马也要许久,况且西市胡人众多,远没有东市安全。
何长暄皱眉:“换一个。”
荀欢也蹙眉:“你只说不能去平康坊,如今我去醴泉坊你也不许,你说我能去哪儿?”
何长暄随口说出几个地方:“宣阳坊、长乐坊、延寿坊。”
除了繁华的东市与西市,就属何长暄说的这些坊市受女郎青睐,丝织与珠玉数不胜数。
荀欢虽然向往,但是她什么都有,也不屑于与一群女郎戴一样的钗环耳铛,所以并未应声,只抬头望向他。
何长暄再次躲避她的目光,不与她对视。
她想了想,伸出一只手,勾住他按在腰间佩剑的手,声音软软的:“可是我只想去醴泉坊。”
所有的感官都被那只手控制,他发不出声音,脑海中不断回想昨夜的梦,循环往复。
像是被火星烧开一个小口,转瞬便成燎原之势,他少见地慌乱,费力地挣开她的手。
连亲吻也可以慢慢有所回应的郎君,唯独牵手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因为昨晚的痴梦,赋予了别样的含义。
荀欢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甩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