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高。”
荀欢愣了半晌。
福塔中有回声,“恐高”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回声一停,荀欢的笑声又开始回荡,何长暄脸有些热,伸手捂住她的嘴。
掩耳盗铃。
荀欢不满地挣开,扶着栏杆站好,本想再多说几句嘲笑他的话,但是一想到前几日她变得那么丑,他一句都没说过,还夸她好看,她张了张口,有点不好意思再做个恶人。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算啦,”荀欢轻快道,“本公主给你个面子,先下去咯。”
说着她将双手背到身后,没再回头看他,也不管他如何下来,悠闲地踱步下去了。
走到三楼的时候,终于有试探的脚步声从上面传来,慢的不可思议。
荀欢偷偷听了一会儿,捂着嘴偷笑,这才不紧不慢地来到一楼。
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他终于出来了。
荀欢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面色如常,还是忍不住逗他:“你怎么出汗了呀?”
闻言何长暄抬起了手,还没落到自己的额头上,忽然转了个方向,轻轻拍拍她的头发。
这都没骗到他,荀欢哼了一声,道:“你已经被我抓到了把柄,以后不许惹我生气了,不然我就让人把你扔到福塔上,看你怎么下来。”
话音刚落他便接话:“公主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荀欢扬眉,正要反唇相讥,春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似乎是小跑过来的,喘着气说道:“公主,太妃娘娘召见!”
“又要去陪阿娘念经了啊,”荀欢的脸垮下来,叹了口气,“我还没玩够呢。”
“去吧,”何长暄催她,“不要任性。”
“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荀欢忽然提议,“我阿娘还没见过你呢!”
如果阿娘对他感兴趣就好了,最好拉着他问东问西,这样她就可以少念一会儿经。荀欢越想越可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何长暄顿了下,还未开口,春时眉心一跳,脱口而出:“公主,不可!”
荀欢奇怪地瞥她一眼,诧异地问:“为何?”
何长暄也有些疑惑地望过去。
春时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说您和鹤郎君太过亲密,连我这个侍女都能看得出来,遑论太妃娘娘了。
她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