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一走,罗锦娘身子就软了下来,罗婉娘忙将她扶住,语气担忧:“阿姐”
罗锦娘摇摇头,自己站直身子,“我没事。”
看似在安慰妹妹,实则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没事,也不能有事。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铺子一个月都没能赚到钱,剩下这大半天,又能有多少入账?
她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心底总期盼着奇迹能够降临。
不过,就算铺子真的要易主,她作为罗家长女,也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抱歉,叫娘子和小郎君受惊了,这只荷包就当做是我的赔礼,可否?”罗锦娘收拾好心情,来到沈君月面前,将一只锦缎荷包递过去。
沈君月接过荷包,拿在指尖把玩了下,“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也许我能够帮你。”
罗锦娘一愣,明明片刻前这女子还是一身简陋的装扮,虽然不可以貌取人,但不管从哪方面看,她都绝不富裕,那么,她何以有这个自信可以帮到自己呢?
许是被沈君月自信从容的气场所感染,罗锦娘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罗婉娘不可置信地惊叫一声:“阿姐!”
罗锦娘话出口反倒镇定下来,左右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了,也许眼前的人真的能帮到自己呢?就算不能,那就当做是倾诉一场吧。
“婉娘,去沏壶茶来。”
后院桂花树下,沈君月抱着小宝,与罗锦娘相对而坐。
罗婉娘提过来一壶茶,气呼呼地放下出去了,罗锦娘倒了一杯茶递给沈君月,开始讲述起来。
“我们罗家原本也是镇上的大户,传到我爹这一代家业达到了顶峰,镇上大半铺子都是我们家的,后来我爹不知怎的染上了赌博的毛病,将大半家业都败光了,最后只剩下罗衣阁这一间铺子。
“一个月前,我爹赌瘾又犯了,偷了我娘的嫁妆跑去赌,我娘在家里大哭了一场,我心里也怨我爹,谁知第二天一早,我爹竟被人发现淹死在了河里,送回来的时候,尸体都僵了,我娘受不住打击,竟然一病不起,最后也去了。”
泪水涌出眼眶,罗锦娘忙用帕子捂住眼睛,拼命吸着鼻子,不想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对于罗锦娘的悲痛,沈君月无法感同身受,只能递过去一颗糖,聊以慰藉。
罗锦娘怔了怔,伸手接过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