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可是救了荣荣两次,对我们家有大恩,那些钱物都是沈大夫该得的。”
吴老爷子拿拐杖敲了儿子一下,“用得着你说?沈大夫不接受,是她人品贵重,不慕钱财,我们没必要让她难做。我已经让管家偷偷将那些东西搬到马车上去了,等将她送到家了再留下来,到时候她不想收也得收了。”
吴光济冲老爹拜了拜:“爹,还是您想得周到,儿子佩服。”
吴老爷子朗声大笑,心情好极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荣荣经历了这两场生死大劫,往后啊,肯定平平顺顺的。”
“哈哈,爹说的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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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沈君月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雨声,雨水打在屋顶瓦片上,像碎玉-珠子叮叮咚咚。
她伸手摸了摸,将小宝探出被子的小脚脚塞进被子里,手搭在他肚皮上,继续睡去。
霍成珏轻轻侧过身,看着睡在身旁的母子俩,呼吸间,小宝身上的奶香,以及她身上的幽幽清香,吸入鼻腔,沁入肺腑,他心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宁静。
翌日清晨,沈君月醒来时,身侧已经不见了小宝和成双玉。
她也见怪不怪,成双玉每天一大早就要带着小宝晨练。
穿好衣服出来,就见小宝在院子里蹲马步,身子小小的,动作却很标准,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然而那圆滚滚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小脸蛋怎么看怎么萌。
沈君月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慈母的微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去井边打水洗漱。
村人用水都是去河边或是池塘,没有人打井,不过成双玉将这处房屋买下来后,就让人挖了井,方便用水。
井水沁凉,用手浇一捧拍在脸上,很是舒服,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
霍成珏原本坐在屋檐下看着小宝蹲马步,自沈君月出来后,目光便忍不住落在了她身上。
当她弯腰洗脸时,如墨的秀发便从肩头滑落,有些妨碍到她了。
他手指动了动,想上前帮她将头发捋上去,或是帮她握着,但终究还是坐在原地没有动。
晚上睡觉躺在一张床上,是为了在小宝面前营造夫妻的假象,但帮她捋头发,就显得太过亲近了。
他不想让她误会他借机轻薄她。
擦干脸,沈君月一抬头,撞上成双玉的目光,冲他一笑,将盆里的水泼了出去,进屋抹香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