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仇绍没有什么反应。
本来二楼和他有关的人,也就那么一个,就是天塌下来正砸在新搬来的容小蓓头上,仇绍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上回方晓在小区院里碰到他,随便诉了两句苦,仇绍驻足停留,也是因为一来关系到客服行业,他接触得多可以给点意见,二来因为那是某个没良心的女人的继妹,他索性送一份人情。
容小蓓和方晓不同,搬来日子不长,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也对此人只字不提,但仇绍也略微感受到这两人之间不对付,起码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仇绍这人,凉薄惯了,在国内除了父母,也没个让他上心的亲朋。
在外国更是如此,曾有几个关系尚算不错的朋友同学,来往算多一点,可于整个人生来说,那些不过是过客。
凉薄,有凉薄的好处。
热心,有热心的坏处。
仇绍没计算过这里面好处有多少,坏处有多少,只是一个人形单影只惯了,觉得挺方便。
生活在城市里,过着群居生活,心里永远一个人,也挺好。
但最近这段时间,仇绍觉得不太爽。
他是真的动气了。
上不上心,他说不准,但绝对算得上是用心。
是的,他在用心对一个女人。
可那女人忒没良心,用完睡完屁都不放一个,回来了该干嘛干嘛,该吃吃该睡睡,他不出现,她就当他死了,仿佛那天在画室,仿佛上次在阮齐酒吧的阁楼,他只是一个伺候她的男仆。
是,男仆。
一个该有自觉性的男仆,服侍完主子就一边凉快去,等待下次召唤。
偏偏那个女人进退得度,只要她乐意装洋蒜给人看,就不会让那人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蔑视。
她若高兴,从那红艳艳的嘴里能说出最动听的话,哄得人美得屁颠屁颠。
可仇绍有个坏毛病,便是他不仅听别人说了什么,还很会听别人没有说什么,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往往才是真的。
但最近,仇绍有点讨厌自己这个习惯。
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有个毛病,哪怕水乳交融时两个人再亲昵,一转眼,她都会冷上好几天,仿佛两人的关系回到初始的客套。
好像这样的肉体关系,已经触及了她的某条警戒线,达到边缘了,就得退回去,等退到安全的范围,她放心了,才会放任关心重新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