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干了,她一脸绝望的站在街头,左右张望的模样。
那是齐放和菲菲第二次遇到周垚。
第一次,她刚进学校,在报到处注册登记,英语说得很烂,菲菲帮她做了简单的翻译,她一直在说谢谢。
齐放就立在旁边,无聊的靠着墙。
这样初来乍到却一句没有语法错误流利干净的英语都说不出来的菜鸟,他见多了,美国满大街的华人,这种菜鸟应该先往华人堆里扎。敢落单的,都是独立能力极强的。
后来,他们在美国街头第二次遇到周垚。
菲菲多管闲事,非要下车去献爱心。
齐放骂了一声,把车停靠在一边,透过车窗,看菲菲和周垚交谈着。
有那么一瞬间,周垚的神情仿佛雨过天晴,一双大眼睛睁得很大,光彩熠熠,那黑色的瞳仿佛破碎的黑色玻璃珠,闪烁着,好像还有一层水雾。
两人上了车,周垚坐在后座,菲菲自作主张要把她先送回学校宿舍。
齐放没意见,他几次通过后照镜看路,偶尔会瞥见周垚。
她大多时候望着大马路,会回答菲菲的问题,声音有些发紧发涩,她很紧张。
她时不时会不小心对上齐放的目光,一对上就飞速转开,强自镇定着,像是很害怕被人扔下车,或者他们改换主意不送她去学校了。
异国迷路,遇到了好心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下了车,周垚委婉地问菲菲,需不需要感谢。
齐放依旧坐在驾驶座里,听到这话,冷笑出声。
周垚迅速看来,脸色依然很白。
菲菲也瞪他。
讲到这里,齐放刻意停顿。
他搓了搓手指,垂眼时,声音有些沙哑:“你不会相信,十年前的她,是那个样子。”
仇绍安静地看了他片刻,仿佛审视他追忆往事的模样,审视他的挫败。
半晌,仇绍低声问:“担惊受怕,任人拿捏是么?”
齐放肩膀轻轻一震,没说话。
仇绍:“一碰就碎,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你给她一块糖她就记着你的好。即使她不会故意讨好人,不擅长经营人缘那套,看上去孤僻不合群,叛逆难搞,可心里却脆弱不堪。这样一个人,她对朋友的底线设置会非常低,朋友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原谅,因为她怕失去那个朋友。相反,她会被这个朋友吃得死死的,一句怨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