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先完成学业,先不要影响你的学习。还有你妈妈的意见,还是由她来告诉你,比较好其实你高中毕业典礼之前,我和你妈妈也商量过,她也会出席”
可事实上,陈潇一个字都没提过。
毕业典礼那天,陈潇刚好有另一个更要紧的事要去办,那将决定她是否能去美国。
显然,那件事比参加周垚的毕业典礼更重要,哪怕周垚会落单。
长久以来,陈潇在母亲这个角色上就像是个临演。
周垚小时候经常生病,陈潇却经常回来很晚,她玩高兴了,才会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发烧的女儿。
这一切,周垚都习惯了。
大概陈潇也以为周垚习惯了。
周垚后来和周孝全更亲一点,高中住校交了很多朋友,她那时候活泼开朗,阳光向上,像是个发光体,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想靠近。
方晓刚好相反,脆弱易碎,自卑自闭。
周垚帮了方晓几次,两人就成了朋友。
周垚还给方晓讲过她的幸福家庭,同时同情方晓有个坐牢的爸爸,那时候她哪里想过,这一切将来都会变成方晓的。
正应了那个道理,最亲近的人,往往最容易伤害到你,因他们知道你的一切弱点,也因为你足够在乎。
事实就是,她最信任的两个人,父亲,朋友,联起手来背叛了她。
周垚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分:“所以那天毕业典礼的安排,是由我妈代表我,你代表方晓,是么?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粉饰太平。真是可笑,一定要这么着急吗?你有没有想过,方晓她不是别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呢,你是我爸。你要离婚,你要重建家庭,你要懂你的老婆、女儿,可全世界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是方晓的妈妈?你们还一起瞒着我,就为了一些你们自以为是的原因,怕耽误我的学业,怕我不原谅?”
周垚如此质问,一下子就打乱了周孝全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思路。
这个病让他的思维变慢了,加上那些精神科的药,让他的行动变得更加迟缓,他一下子有些着急,拼命看着手里的纸条,想去辨别上面的每一行字。
可周孝全越是着急,越是忘记。
他手足无措的喃喃自语:“我,我,我要说什么,我,我应该说什么”
周垚瞪着他这副模样好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突然站起身,拿走他手里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