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愣了。
陈潇挫败的叹了口气:“他的癌症第四期了。我们原来一起投资过很多事业,赚了很多钱,而且都在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下,根本无法割裂。他和前妻有两个儿子,这几年也有帮我们打理一部分,kevin的意思是,他希望所有钱都留在美国,他不相信中国企业,如果你愿意去美国,我们的共同财产将来会分成三份,分给你们三个,但如果你不去”
周垚:“就会都留给他两个儿子是么?”
陈潇点头。
周垚突然问:“既然他不同意,你又如何回国投资?”
陈潇冷笑:“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也有权支配。如果他一意孤行,只能离婚分割财产。”
周垚:“可他不是都到了晚期么,一个病人你还和他争什么?”
陈潇很挫败:“你不知道,他那个人,虽然病着,可是骂起人来比野兽还凶猛,哪里像是病的快要死了。”
隔了一秒,陈潇又道:“所以妈妈决定投资在你们小两口的公司,另一方面,也希望你们尽快结婚,婚姻不能只有爱情,还需要利益绑定,只有这样你在婚姻里的地位才会稳固。什么不婚主义,等你老了就知道这多可笑。还有,妈妈希望你能和我去美国一段时间,帮我,帮我”
陈潇突然顿住,一时找不到适合的用词。
周垚替她说道:“帮你争夺余下的肥肉,是么?和一个病入膏肓的美国男人,和他的两头美国狼狗?”
陈潇点头,眼里带着期待,直勾勾看着周垚:“好吗?”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前一天晚上,周垚终于找到了“家”的全新诠释。
第二天,她妈陈潇就现身说法的演绎了另一种“家”。
不,那不是家,最多是在一纸婚姻下互相绑定彼此折磨的两个人。
周垚撑着头,揉着眉心,已经放弃去说服她妈陈潇明白,她们在价值观根本上的差异,她们永远不能融合。
可是血缘又是如此奇妙的一个东西。
若非血缘,周垚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坐在陈潇面前超过一分钟。
很久,周垚才抬起头,叹了口气,对上陈潇的目光。
陈潇轻声说:“如果你帮妈妈这次,以后妈妈什么都听你的。我这也都是为了你好。”
“都是为了你好”,多么恰如其分的绑架。
周垚忽然笑了,声音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