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安心养病,如何能和二殿下享受天伦之乐?”
“不是他偏心,是他压根没有把我放心里过。”
李承璟从容道,“我本来也没在他身边待多久,再见到,就是建武十九年的殿试了。
我对他而已,象征意义大过真实的人,君臣大过父子,太子这个符号大过儿子。
说白了,我也不过是一个参加殿试,之后被圣上重用的陌生臣子罢了。”
“殿下……”“我没事。”
李承璟握住程瑜瑾的手,轻轻笑了,“我以为我在乎,那天说开之后,我发现我也没把他当父亲。
真论起感情来,他还不如程老侯爷。
他对我而言,也是一个符号。”
李承璟将这些话说出来,发现自己心里的结也一点点散开。
其实他没在皇帝身边待多久,皇帝当初虽然亲自抚养他,事无巨细不假他人之手,但那毕竟是五岁之前的事情了。
一个五岁孩子的记忆,能指望他记多久。
五岁失散之后,直到十六岁,李承璟才重新见到了皇帝。
五岁到十六岁,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其实李承璟在殿试之前,都不记得皇帝长什么样子了。
他在殿试时远远望了一眼,才发现皇帝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以为终于见到父亲后,他会激动、孺慕、压抑,可是真到了那一刻,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任务完成的释然。
想必皇帝对他,更是如此吧。
疏远,陌生,试探,而不是亲近。
两人虽为父子,其实没比普通君臣更亲近,哪里比得上从小养在膝下,真正以儿子身份成长起来二皇子。
皇帝偏心二皇子,怜惜陪伴自己多年的杨皇后,李承璟都可以理解。
但是可以理解,并不代表能够接受。
钟家可以放弃钟皇后的仇恨,从此放下仇恨好好生活,李承璟却不行。
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李承璟默默握紧程瑜瑾的手。
无非是看谁耗得过谁而已,孰是孰非,孰胜孰败,等着就好了。
程瑜瑾沉默不语,李承璟和皇帝的父子感情本来就脆弱,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后,杨家倒了,他们父子之间,也终成反目。
任何语言都无比苍白,程瑜瑾默默抱住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