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
起初调子婉转,我还未听出来,片刻之后,逐渐觉得这首曲子熟悉。
多少年了?我离开云家八年,做鬼三年,十一年了。
其实在她病重的最后一年,就已经没有力气吹奏了,可我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
那年我初被带入云家,像只受惊的小兽,谁靠近都会用尽全力去抓去挠,整日担惊受怕。
那日她端了一碗杏仁佛手,像往常一样来哄我,靠近我时被我抓了一下,却不气恼,仍笑眯眯的。
我让她放我走,我不要呆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宅子里。
她说这里很安全,你不要怕。
她笑得很和蔼,语气轻柔,远远地蹲着。
她说,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吧?我不靠近你,你听听就行。
曲子结束了,我眼前一片湿润,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忙抬头将眼泪逼回去,问姬尘影:“你喜欢的?”
“嗯。”
“我娘也特别喜欢。”我尽量平静地说,“吹得真好听。”
“我教你。”
“不用了。”我听到自己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
只是我想要再见的人,已经等不到我回来了。
“那你若想听,我便吹给你听。”
我弯起嘴角:“哥哥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