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
“不必使用如此正式的称呼。”郁尘雪道:“程教授只是让你跟在我身边接受一段时间的艺术熏陶,你的美学鉴赏课最终考核分数权并不在我。严格上来说,我并不算你的老师。”
“啊、好的,郁教授。”
宗祈迅速改口,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推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碟边上放着新鲜切好的柠檬和白糖方块。
郁尘雪温和地笑了,“放松,你太紧张了。”
一时间,画室里只能听见小提琴和黑管交织的演奏,银色勺面旋转撞击在杯底的叮咚细响。
红茶的温度稍稍滚烫,飘散的雾气氤氲温暖了思绪,也让宗祈紧绷的精神得以放松。
透过茶面上蒸腾的雾气,他暗暗地打量着对面。
很少人会选择将头发染成纯白色,因为稍微黯淡些的皮肤都很难驾驭起这个色调,更别说留长了。
说起来,长头发好像一向是艺术家的标配。宗祈自己的头发就是因为一直懒得去店里剪,这才过耳的。
毫不夸张的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宗祈更想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美并不因为性别区分界限,更何况比起外表,男人身上出尘高洁的气质更为瞩目,每一寸都是造物主的恩赐,好看到不可思议。
在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欢快的音调下,郁尘雪端起茶杯。
“好些了吗?”
宗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好多了,谢谢郁教授。”
“既然放松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
黑发青年瞳孔里浮现出不加掩饰的疑惑,就像面对教导主任那样瞬间坐直。
察觉到他的紧张,郁尘雪失笑,“不用拘谨,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关系到接下来一个学期的教学模式。”
“好。”
宗祈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就像小学生那样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脊背挺得笔直。
“我准备好了,教授您问吧。”
虽然郁教授说他并不负责实践课最终的分数,也不能决定他重修课到底过不过,但宗祈丝毫不怀疑自己浑水摸鱼讨不了好的下场。
“好。”
心理学教授修长的指节屈起,轻轻叩动着桌面,“你从刚才那副画里看出了什么?嗯......没关系,什么都可以说,务必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