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大军并不都从雍邑出发,而是从不同的几个地方集结,再分几路前进。公孙佳为了这件事准备了不少年头,其中一部分军队早就屯驻在边境了,另外还有一部分也是屯驻在了旧京附近。
真正从雍邑出发的只有一小部分,作为一种仪式,妹妹带着部分兵马从雍邑出发,公孙佳亲自为她送行。
饶是如此,雍邑还是沸腾了!
战争意味着军功,对强势的一方而言更是如此。贺州勋贵这些年虽然有些衰败,其中仍有几个不负祖辈威名的人,想借机重振势力。系出公孙昂的人更不用讲,他们这些年的尊荣究其根本还战功。此外,又有一些平民子弟,读书读不好、经营买卖水平也不高,又没有别的晋升途径,唯有砍人这一项做得比较优秀,就更巴望着能够一展身手了。
战争不是件好事,尤其对普通的士卒而言。有名有姓的将领还能被记一下,普通士卒上了战场蚂蚁一样填坑。通常情况下,一听说要服兵役,跑路的、自残的会比较多。公孙佳这儿不太一样,一则她不会特别的进行大规模的征发,不竭泽而渔,一家抽一两个壮丁,还能你家留个顶梁柱。二则她讲究,评议功过一向公平。第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死了伤了,给抚恤,抚恤还给得很到位。
为了这一次征战,公孙佳提前做的物资准备,除了军需之外,还有抚恤。她提前制订好了详细的抚恤标准,伤者依据伤情有什么样的抚恤,死者又怎么抚恤。比如一个壮丁,二十岁,死了,则计算其到六十岁,所能缴纳的贡赋,计四十年,你家四十年里减一个人的赋税。如果有未成年的子女,按人头计,每月补贴一定的粮食,或者把这粮食折算从你家应该缴的税里扣,直到成年。有父母的,如果你死了,补贴你父母的棺材钱。
生老病死,安排得明明白白。
吃得饱、穿得暖、有功劳拿、死了家里有人管。
容逸、赵司翰等人惊叹于公孙佳的大手笔,暗道:这要还不能打赢南朝,那就真没有天理了。口上夸得却是冠冕堂皇的“仁爱”之词。容符等人既不会领兵又不懂什么后勤,聚了一群人为这次出征邀了个社,都是当时文坛名流。
他们才华既高,自变乱之后又难遇好事,整天喝酒唱歌,写点悲悲切切的惆怅怀念之词。难得有一件振奋精神的事情,容符发起,谢喆等人响应,一天功夫,凑出了一本集子。这群人真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名士不通俗务”的气质就不要了,他们找到了钟佑霖来做个监场。最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