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到两个小时之前。
打开冰箱门,发现少年早上炒的豆沙没有干裂,一些蔬菜看上去还很新鲜,软冻格里的牛肉也没有异味。
夏油杰在冰箱前清点了一下,发现回头要提醒御门院朝买点鸡蛋。
洗衣机内没有衣服,洗涤剂和衣用香氛在折扣活动的时候买的有点多,估计够用大半年。
合上卫浴室的门,夏油杰转而去厨房,烧了一壶茶。
作为借助御门院朝的能力而稳定自己灵魂的式神,夏油杰在自由上有一定的限制,他不能离开御门院朝的身边和这间布置有阴阳术的老宅。
倒也是,死了的人肯定要和活着的人有些差别,不然不就白死了,夏油杰很黑色幽默地想。
老宅的庭院没什么景观,胜在宽敞,夜色浓郁,月亮若隐若现,就很适合思考起自己是从哪来要到哪去的这种哲学的问题。
明明已经死去的自己现在居然在阴阳师的帮助下继续“生活”着,活得平凡、普通、居家,但夏油杰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过御门院朝,他其实不是很在意记忆的缺失,原因无从得知。所以心态总是很平静淡定,之前游走在东京的街头,说好听点是视人间百态如无物,直白点就是天下万物为刍狗,莫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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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他看到御门院朝有别于清俊外表的狠辣行动,几声枪响就像是意外的小锤,轻轻敲打了几下他的胸口,让胸腔中那颗死去的心脏簌簌剥落灰尘。
那瞬间夏油杰想了很多东西,表面冷静,实则心下谨慎又防备。
自己会再度感觉到轻微的心跳,是因为少年的反差给他带来的惊吓?还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生前的熟人?还是因为少年是阴阳师的身份属于自己的“天敌”,这样的状态是一种应激反应?
——夏油杰刚成为幽魂没多久,作为一个非人类经验不足,所以对自身外界任何变化都很警惕。
直到最后他才想到,会不会是御门院朝这个人,本身就是特殊的?
庭院外传来了动静。
廊下的青年收拢思绪,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只小妖怪大包小包地翻墙进来之后,御门院朝以一个极其狼狈的血淋淋的状态从围墙外跌落了进来,摔出一地血色。
“御门院!?”
夏油杰猛地站起来,震惊地看着少年,对方直起身后还大吐了口血,身体摇晃,又要摔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