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可能还大点。”
王自用也接连点头。
看他俩都是这意思,刘承宗放心了,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以为,光跑不行,要有目的。
没有目的的流窜,是流贼,有目的的流窜,是反贼。
朝廷已经烂到根了,要推翻它,推翻它的前提是有军队、得民心。
军队的兵器、铠甲、粮食,依靠抢掠早晚有抢不到的时候,所以要建立朝廷。
但没有剿灭围剿官军的能力,我们就连村庄、山寨都守不住。
所以流窜的目的是破坏!”
刘承宗反着推导,一点点理顺自己两个时空记忆的思路:“破坏朝廷在地方的统治,从村庄开始,帮助百姓抗粮抗税,这个王首领搞白莲的最熟了。
最好能让百姓自发给我们通报官府消息。
从肤施县开始,今后县中主事的是孟县丞,有事派人进城威胁他;在朝廷派将之前,延安卫的杨彦昌给我卖过兵器,可以跟他保持联系,收买来透露朝廷军情。
不是一条心的,就把他们干掉,在村庄扶植我们的人。
从现在起,贪官污吏表面上是我们的敌人,实际上他们和我们干着一样的事,都是在摧毁朝廷的统治。
村庄都是我们的人,政令不出县城,官军来了,就发动百姓逃难,等他们走了再回去,官军到我们地面就无粮补给。
此消彼长,就算精兵强将,胜,我们能集中力量将之消灭;败,只要大旱仍在,我们就有招兵的土壤。
延安府,就是我们尝试这个方法最好的地方。”
王自用听得一愣一愣,就差鼓掌叫好了。
张天琳不一样,他真吃过建立根据地的亏,对这天然有种十年怕井绳的感觉,问道:“虎将,你说的这些是以后,能不能成还两说,可很快官军就来了。
你就指望黑龙山、刘家庄来饿死官军?”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所以我才说,合营不是好主意,我不是让你们走,你们走了朝廷还会来找我。”
刘承宗顿了顿,站起身来活动手臂:“他们想杀的,是延安府攻城杀县官的刘承宗,可不是张天琳和王自用。
今天承运问我,是留是走,是战是降。
我的想法,也留也走,不战也不降。
你们照顾好我家人,我去抢土围,把官军引到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