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上走,半路,卖草花木药的摊主却将他拦了下来,说是买了瓷瓶,不正好买些花草?宁无心犹豫了,这片刻的犹豫,人转眼就被拽到了摊位上。
另外一个卖小玩意摊子的摊主见到,意识到自己被截了胡,顿时黑了脸。
结果,等到宁无心离开集市时,手上已经揣了两盆传闻中十八学士的幼苗,以及一堆不知名的药草,她身后,那草木药材摊位的摊主揣着几两银子脸都笑出褶子了。
剩下一众摊贩险些捶胸顿足,险些忍不住骂骂咧咧出声了——要这道这小少爷脸皮竟然薄到这种程度,我这一摊子不早就卖出去了?
被截胡的摊贩顿时骂出了声,却是再忍不下去,撸起袖子就冲上去。
集市到底因为她而乱成了什么样,宁无心不知,离开东来街后,她抱着那一堆东西,朝着九曲巷傅家去了。
宁无心的出现,引起了九曲巷许多人的目光,但很快,这些好奇的目光便隐去了。
没有上前跟她打招呼,所有人都尽量避开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的出现,就好像是窜入了泥地的猫,而他们便是泥地打滚的田鼠,天生就不是一类人。
最终,她来到了九曲巷最窄的一条巷子,转过头,远处,一个半大孩子正朝着青石巷走去。
她看了眼傅家庭院,看了眼那颗逐渐枯黄的老树,闲庭信步走了过去。
片刻,腐烂的老木门响起了听似沉重,实则空洞的敲击声。
宁无心这些年没少听小镇爱碎嘴的妇人谈起九曲巷。
比如九曲巷的泥腿子命虽然不大好,却跟那些山间杂草一般,命贱,好养活。
阿绫这场高烧,比之隔壁元举人家的小孩儿元澄严重的太多了,结果,两天的功夫又生龙活虎起来,非凡没有落下后遗症,整个人反倒“容光焕发”不少。
脸上那块红紫色的疤痕没变小,变淡,却变了——隐隐有火中燃烧的凤凰模样。
这事前世并未发生,是她重生后的新变化,她也在琢磨。
想到了前世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前世调查陆青山时,发现的一些秘事——
忽而就笑了。
宁老婆子看阿绫的目光淡漠不改,只比之往昔,流连的次数多了。
宁无心从中看到异样的审视,这种目光她太熟悉了。
奇货可居,还是待价而沽?
呵,有趣,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