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心能察觉道这大手中的杀机,也有顷刻间的窒息感。
她想,这傅老头必定有过至少一次,将她打杀掉的念头,只她也从这一刹那,意识到了老人的犹豫不决。
宁无心无法出声,也不想出声,只静坐鱼饵晃悠,鱼儿上钩。
老人若想杀她,不会等到现在。
且在小镇,修士杀人,可是坏了规矩了,老人作为此间千载的主人,若坏了规矩,所造成的影响太大了,他还得好好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果然。
下一刻,黑墨凝聚的大手便蹦碎了。
显然,这是老人给她的一个下马威。
老人看着脚下的墨池,烟杆一搅,整个小镇的面貌便如画卷展开——长生巷,东来街,宝通巷,青石巷,九曲巷。
最后,画面定格在九曲巷傅家,一间逼仄幽暗的柴房内,但见以砖块为基,铺着稻草的破木床上,瘦骨如柴的小孩裹着一张破烂单薄的被子,蜷缩着
“你可知,你这位大人物的出现,不只是坏了傅梨母亲背后之人的局,同样也将我营造的局面拧了个稀巴烂!?”可结果,这位老儒家的名宿不怒反笑,似是连胸中一口挤压已久的郁气,都因此而笑散。
笑罢了。
这才接着前一句话,继续道出自己的目的:“你既然要借傅家的手,破了那座樊笼,那么,你也该晓得,若没我遮掩,傅梨母亲背后之人,早就该盯上你,而你,能否扛得住那些人的报复?你如今欠下傅家的这份因果,不大不小,却很关键,若要了结,宜早不宜迟啊”
老人的插手,整件事整个因果,已经上升到另一个高度,宁无心心中无声地笑着。
这一次,老人没有给宁无心说话的机会。
“你很清楚,你拒绝不了,不论是这份因果,还是你宁家那位名宿,你都很难应付。纵有小镇压阵,可灵台境的肉身,寻常物件你根本动不得她。”
“更何况,她手中有一件宝物,能够暂时无视小镇阵法!”
说到这,老人伸出另一只枯槁的手,一把篆刻着奇怪文字的匕首凭空出现。
“这匕首名祭魂,七品符器,曾动过一次,如今还剩两次出手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这符器内烙印着小镇阵法的一丝轨迹,不受小镇阵法的干预。别说肉身,在这小镇中,就连元神与真灵都将成为它的祭品,送你了。”
至此,老人默不作声,抽着旱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