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阿绫想要离开这座小镇,重新开始;另一方面却又很清楚,不论是陆青山还是宁无心,都是在“利用”她。
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什么时候出手。
特别是她发现,自己在这些人面前,不论心机,还是城府,皆弱至不堪一击时,心中除怨毒外,还有一抹无力。
也许,也有可能——外界的路亦或是道途这条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与平静。
若真是如此,或许对她而言,这小镇,会更安全
阿绫心中一团乱麻。
走,还是留?
她很厌恶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想着陆青山的安排,阿绫纵然心有怨毒,却也有些明悟——若想挣脱这些人,想将他们一个一个踩在脚底,虐杀致死,离开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
否则,她将一辈子呆在这巴掌大的小镇。
可她啊,绝不甘心于平庸下去了!
少女已有些心机,也有几分聪明,就像她所想的——道途之路,长生之行,并不平静。
只她大概不清楚,宁无心跟她所言“道途”“修士”真正的概念。
且以她的悟性与性情,能否成长起来,还是两说。
何况,她那“涅槃真凰血脉”之珍贵,会有人放任她成长起来?
答案呼之欲出——
不论是走,是留,她的命,早就注定了。
活不长。
朝着一脸和气的中年大夫颔首后,少女带着心事上了阁楼。
堂屋内,中年大夫看着少女爬上阁楼,脑海浮现那越发出色的“暗红胎记”,想到了某件传闻,暗暗咂舌,又继而想到这小镇的神秘,流传有这种传闻中的血脉,似也不那么令人动容了。
“父女关系吗?”这就很有意思了。
如此,他久久才摒弃掉心中的杂念,闭目养神。
片刻,这位名医就似是枕着窸窣的雨声睡了过去。
东厢。
掩上门,宁无心收了笑意,坐在炭火盆旁,手指捻着手套下的墨蝉。
火光忽闪,稚嫩的小脸上,透着令人骇然的诡异。
近戌时,天色昏暗,敦厚汉子打着伞,踩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宁家宅子。
大雨将他衣摆打湿大半,整个人也似不在状态。
这恐怕是阿绫自懂事以来,第一次见到陆青山这般压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