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么说就与小弟见外了,这父皇邸报可都发来了。”伯朗陪笑道。
如果能趁着这次北雍内乱,铲了雍德帝,这嫡皇子年幼,皇子势大,能不继续内乱?
伯仲冷冷一笑道:“三弟这是寻思着想做什么?”
难到他会不清楚伯朗的心思?但凡来预先贺喜的事,没几样是好事。
况且,如他所想乱了北雍朝,得利的又是谁?
清君侧?目前势态谁被谁清了还不知晓。
他的暗探长达半年没有任何朝堂、后宫动态,这才是令人担忧之处。
难道雍德帝真只是单纯宠溺新后而不顾朝纲?
瞧着他对待嫡长子的方式,便知不是这回事,能为两个孩子改了祖谱排序,打死他也坚决不相信,他会轻易将嫡子过继给新后。
伯朗欺近了兄长压低嗓音说道:“二哥不是备好暗探往北雍出发了?”
“三弟说这什么话!”伯仲故作吃惊道:“那只不过定期派人接替,莫不是三弟计划了什么大事?”
伯仲故意在大事二字下着墨,女侍们这时端了茶水果子正要进,听闻大事也停驻在门外不敢入内。
伯仲见状朝着外头侍女命令道:“宛心还不进来给三皇子奉茶。”
“是!”
外头如黄鹂轻转的嗓音传来,名为宛心的侍女面若桃李,柳眉淡扫,菱唇点绛,一笑千姿,恭谨上前递茶盏,不着声色的轻碰了伯朗掌心。
伯仲对这小末节怎会不清楚?了然于心笑着,佯装什么也没见着,继续抚平着香器内的香灰,准备放上新的沈香。
这皇子间诡谲风云,谁没几个内应?
明摆着的内应于他才好。
伯朗接过茶水,一嗅便是上好的白毫银针。
这是让他别白耗时间啊!
这么好的消息回国,伯仲想的竟是按兵不动?
这盏茶喝得他思绪难清,坐立难安。
“三弟这是怎么了?”伯仲重新燃上沈香闲坐品香,问得不经意。
伯朗思虑了些会,又啜了茶水,试探问道:
“二哥对雍朝的消息没有半点谋划?”
“三弟想要什么谋划?”伯仲倚在小几上,神情宛若醉于沈香韵味里,对伯朗所提之事毫兴趣,一再再询问。
伯朗放下了茶盏,呼出长长叹息道:“没了二哥,我又能谋划什么?”